曾经是这个家的一份子,自己曾经是简家的少爷。 只要一句称呼,他就能被拉回那段阴暗的过去了。 每个人都管他叫少爷,但没有人真的把他当作少爷,自然,也没有人把江挽当作夫人。 江挽冲着他发脾气,又抱着他哭,抱着他道歉。 那时他是个孩子,江挽也是个孩子。 他不怪江挽,他知道江挽快要死了,他爱江挽,那是他的妈妈。 当那些仆人冰冷地叫他少爷时,当他们掐自己的胳膊和大腿时,当简尚辰对着江挽施暴时,他就会无比厌恶自己。 如果不是生下了他,江挽就不会被简家的老太太强行留下,撕扯着不能离婚。 好恶心…… 从剧烈的干呕,到浑身的颤抖。 多少年没有失控过的情绪,再一次脱离了掌控。 简尚辰见状急得不行,哪里还想通过祁然来挫江余的锐气,转头冲着祁然喊:“站着干什么!滚去叫医生啊!” 祁然垂着头应下,马上离开了,出门之后,他的脸上顿时露出慌乱来。一边往外跑,一边慌忙地掏出手机打电话,“陶医生您在吗?收拾好东西,我马上去接你!带上镇定剂,鱼鱼……病人过去有精神病史。” 挂了电话,祁然已经跑到了车库,点着火就猛踩油门。 不应该的,明明他走的时候,江余的病情已经稳定住了,而且近几年也不像复发过的样子。 怪他,他不该叫那一声…… 一路飞驰,等到陶医生赶到时,江余已经晕过去了。 江余躺在客卧,简淮守在床边,谁都不允许靠近,就连一直尊重的父亲,他也给一次次瞪了回去,不允许靠近。 简淮温润的面容此时满是担忧,明明来的时候还是站着的,怎么进了书房,就改成躺着出来了? “先生我来了!”陶医生一路狂奔,眼镜腿掉了都来不及抚。 在简尚辰的目光中,陶医生连喘气都不敢,毫不停歇地直接进来房间检查。 “……爸,我们出去等吧。” 简尚辰是很想要留下看着江余的,但是简淮毫不留情地把人往外赶。 一直以来,简淮都是以温和著称的,此时竟然直接忤逆了简尚辰。 但是简尚辰也明白此事他有责任,他不该和儿子赌气,把祁然叫来当面对峙。 于是,他推出了房间。 祁然也站在外面。 简淮看了眼他,目光中闪过厌恶。 那次他去救江余的时候,因为担心,父亲派了自己最信任的助手跟着他。 他知道父亲不是清清白白的,走到这个位置上,救需要几个在黑暗中办事的影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