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冷蛊虫发作起越疼,阿虞面如纸色,额间青筋暴起,极其痛苦地翻滚。 婆子三人看了会,“真死了,咱们还算惩恶扬善,生前能拿赏,死后更不知积多少德……” 门咯吱关上,阿虞双目猩红,费力握紧手中匕首,强撑着将刀捅入心脏。 一时间血流不止,才如愿疼昏过去。 * 檐上的雪吹进室内,破落院子响起罕见的问安声,丫鬟婆子谄媚笑着泼醒阿虞。 她眼神空洞地像个死人,沉默望向门前长身玉立的男人。 陆衡之一身蟒袍官服,长眉俊目,高鼻薄唇,朝服未显他老气,反倒有种天生贵气,高不可攀。 见她盯着,他茶色眼眸尽是冰冷厌恶。 多月未见,气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阿虞肩膀发抖,眼底是难藏的恨意,试图拿刀与他同归于尽,心脏却犹如刀搅疼得她面容扭曲,呕出鲜血。 婆子见状又道起天道好轮回,她恶有恶报。 阿虞眼圈发红,忍不住笑出声来,“若老天真肯开眼,五雷轰顶那日,死无葬身之地的究竟是我,还是你啊!” 陆衡之长睫垂下,静静看着骨瘦如柴的女人。 鲜血浸湿她衣衫,疼得她冷汗直流,卷缩在地。 小厮端药走上前,他冷淡开口,没什么情绪,“你兄长送来的。” 阿虞细眉蹙起,泪顺眼尾滑落,又听他道,“叶家不想你活了。” 她神情破败,也感受不到心疼了,宛如疯妇般崩溃笑起,任由小厮将那碗毒药灌入她嘴里喂。 她面白如纸,浑身犹如刀割,不解道,“为什么?” 她与他无冤无仇,未成婚前二人更是素不相识,为何要如此折磨她。 陆衡之微微一怔,清冷的眸变得暗沉阴郁,“你被叶家找回那天,玉姐姐哭了很久。” 阿虞近似癫狂地笑起,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难以抑制的掉落。 她早该明白,早该明白的。 在欢喜叶玉人的眼中,她这个惹得叶玉落泪之人简直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 依稀记得是晋十年三月,那时她正因不愿嫁给鳏夫,被陈氏责罚。 半死不活时,叶家找上了门。 貌美妇人拥着伤痕累累的她哭了很久,一向盛气凌人的陈氏面露惊恐,颤抖跪地。 从怒斥与求饶声中,阿虞得知自己了身世。 如今母亲陈氏并非她生母,她尚在襁褓时被陈氏故意抱错,本该是叶尚书嫡女,却成了农家女。 而真正的农女叶玉被千娇百宠长大。 刚被叶家认回时,阿虞也过了几天好日子,可瞧见被养的仙姿玉色,无人不喜的叶玉时,她心底难免不是滋味。 陈氏又心思歹毒,叶玉在叶家养了多年,早已有了感情,叶家不愿叶玉回陈氏身边受苦。 祖母又极其欢喜叶玉,不愿叶玉被流言所困。 她是以义女身份被接回的叶家,阿虞虽不在意名分,可终究无法与叶玉亲如姐妹。 叶家人自也看得出,最初待她还算好,可没几日,真假千金一事被传出去,叶玉被流言重伤,终日茶饭不思,病倒多回。 她的兄长提剑指住她,怒骂她毒妇,诬赖她故意传出真假千金一事,意图害死叶玉。 她的解释无人愿听,祖母抬起拐杖重重打在她身上,默认着此事是她所为。 从那后,叶玉终日以泪洗面,委屈至极,话里话外皆是她欺负她了。 家里人皆信叶玉,她辩解多回,也只是越描越黑,又因才疏学浅,作派小气,惹得众人愈发不喜。 每每提及她来皆是蠢笨无知,心肠歹毒,仗着真千金身份作威作福残害叶玉。 她的母亲生怕叶玉再受委屈,从那后便再未唤过她声女儿,每每见着也是刻意疏远,陌生至极。 她的父兄认定她虐待叶玉,多次大骂她蛇蝎心肠,与她好似有着血海深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