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衡之从未想过她会自焚,更未想过她会死的这般突然。 祸害该是留千年的。 他静静站在那,四周昵漫着死亡的气息,江埕变得疯疯癫癫,在他耳边不停念叨着要杀了阿虞。 没过多久,江埕被江晏行带走。 而他被带回陆家。 柳姨娘有孕,却未有替子嗣积德的善心,就如阿虞一样,很是恶毒。 他明明已快及冠,却同从前没什么两样。 整日趴在矮脚桌上睡觉,睡的极不安稳。 终日梦见阿虞,她毁了他一切,杀了叶玉,却想要他长命百岁。 新帝不愿见他,他在屋里待久了有些神智恍惚。 一出府便不由自主走到早已成废墟的那地。 李寡妇很是可怜他,几个妇人聚在一起,说着阿虞心肠歹毒。 可却又总道着,“可恨之人也是有可怜之处。” “若当初孩子未抱错,又怎会发生这等事。” 李寡妇点头,“其实那日,她的菜刀未伤到我。” 陆衡之眼神微怔,盯着已成废墟的屋子。 妇人们轻声道,“下雪了,陆家公子。” 陆衡之才缓缓挪步。 自瞎了后,耳力便极好,清楚听见了那几人的话。 “我方才怎瞧见陆家公子落泪了?” “你看错了,明明是雪花飘到了眼上。” 陆衡之脚步微顿,轻擦着脸。 他肤色极白,像是与这大雪融在了一起。 他薄唇微动,轻声回应着,“是喜极而泣。” 自那日回去后,他便染了风寒。 整日昏昏沉沉,柳姨娘想让他死,将他关在屋里。 他合眼便是阿虞拿鞭子抽他,叶玉便挡在他身前的模样。 叶玉死的凄惨,他每每想起,心便像被人生生剜走了一块,疼的滴血。 他眼睫微颤,声音微弱,“叶玉。” 死寂以久的心方才猛烈跳动。 他眼神微沉,弯着嘴角,念着叶玉,一遍又一遍。 可念久了,人已不在,心便空落落了。 他脸色苍白,额上冒着冷汗,发作了情蛊。 他脑袋昏沉,摔落在地。 几个丫鬟窃窃私语着。 他听的一清二楚。 “在这伺候真是捞不到半点油水。” “何止呀,你不觉得晦气?” “他从前与叶玉那等不祥之人走那般近,连累了整个陆家。” 陆衡之眼眸晦暗,费力起身,他走向那几人。 少年脸色阴沉到极点,那几个丫鬟不敢吱声,低声道,“公子,可是哪不适?” 陆衡之将目光缓缓移至说叶玉为不详之身的丫鬟。 他道,“谁是不详之人。” 那人哆哆嗖嗖跪地,“奴婢不敢了。” 大公子失了神智一事,她们几人也甚是清楚。 谁又会去同个疯子计较。 陆衡之猩红着眼,大手紧紧掐上那丫鬟脖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