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小米牙,眼底是属于孩童的稚嫩天真。 在这个除夕夜,团团和圆圆无比珍惜地捧着属于自己的飞机票。 两只小手捂得很紧,压在胸口的位置。 两个三岁半的孩子,根本不知道钱的分量有多重,也并不真正在乎。 于他们而言,金钱的意义,远远不及宁荞画的两张“飞机票”。 这是在他们幼小心灵深处种下的一颗小种子。 带着希望,生根发芽。 - 从初一到初三,清安军区家属院的年味儿一直不减。 等到初四开始,回老家休假的军人和家属们陆续返回军区,还带回来不少年货。 如今已经是一九七四年的二月上旬,离宁荞上一世的死劫,只剩下两个多月的时间。 江珩提前向部队领导申请,再接下来至少三个月内,他因家事无法出任务。 入伍至今,江珩从未推辞过任何任务,哪里艰苦困难,他便主动要求,请领导将他往哪里派。现在他第一次提出暂时留在清安军区,不接受任何临时任务,领导自然同意了。 只不过同意之余,部队领导还打着趣儿。 “小江家里出什么家事了,怎么没听我家那口子说起来?” “难不成是家里有喜?” “家属院倒真有人家里有喜,不过是小唐。他媳妇前两天上医院,检查出怀孕的消息,小俩口乐坏了。” “小唐又重新打了一份报告,说要让自己母亲再来一趟,照顾他怀孕的媳妇。” 苏青时怀孕了,这和上一世相同。 江珩回忆上辈子的种种人和事,记在纸上,一环扣一环,不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江源和江奇发现,大哥经常独自一人在书房,待到深夜。 江奇并不关心,可江源好奇,便去问大哥。 大哥交给他一个任务。 保护小嫂子。 江源凑上前,看了一眼大哥纸张上的文字。 字写得潦草,用深蓝色的钢笔圈出几个名字。 江源不太理解,发现其中一个名字最为陌生:“大哥,纪龙是谁?” - 大院里,并不是谁都了解宁荞的为人。 仍然有人在猜测,江营长家媳妇肯定是丢了工作没好意思说,嘴硬坚持是自己辞职不干的。 可有家属带回个消息,说是文教局处分了军区小学一位姓纪的男老师,听说这纪老师原本是想找宁荞麻烦,可没想到偷鸡不着蚀把米,最后名声扫地。 军属们在这岛上住得久了,稍稍打听,总有人会卖他们面子,一来二去的,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拼凑起来。 坚持要求校方和文教局对纪老师进行处分的,是宁荞。 处分完毕之后,小姑娘还是很大的脾气,说不干就不干,辞得干干脆脆。 这下所有人都懵了。 江营长家新媳妇的脑子,是不是也缺根筋?那可是正式单位月工资三十几块钱的正经工作,她不乐意受气,就不干了? 每个人都说,宁荞绝对会后悔。 可人家每天乐呵呵的,从早到晚嘴角都翘得高高的,日子过得不要太好。 “多辛苦才进的单位,说不去就不去了?现在不后悔,但等年纪大一些,尝到了生活的苦,就知道军区小学这工作是她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 “上回我跟她说,让她想清楚,好好考虑。她说早就考虑好了,现在不可能回头!” “还说什么了?” “她还说,工作还是应该干自己真正喜欢的,江营长也支持她。” “啧啧啧!江营长就惯着她吧!” 大院里的军属们务实,实在听不得这样的说法。 找工作得按照自己的爱好找?这是什么话! “您往里走,他们家就住前面左拐的最后一间院。”老门卫做好登记,请访客进家属院。 所有人望过去。 有人认出来,这是军区托儿所的聂园长。 “聂园长去哪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