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吗?”宁荞问。 话音落下,看见江营长被酸得皱起的五官,“噗嗤”一下笑出声。 江珩买的是卧铺车票,车厢喧闹,可拉上卧铺门,车间里就安静了。 卧铺价格比一般硬座要高不少,这车厢里原本四个位置,就只卖出两个位置的票。 在上铺还是下铺休息,可以由他们自己选择。上铺还是干净一些的,宁荞握着把手,往上铺的小梯爬。 白嫩纤细的脚轻轻踩上去。 江珩扶着她的胳膊。 宁荞爬到上铺,稍稍收拾了一下,还没坐稳,底下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去餐车吃饭吧。” 宁荞:? 怎么不早说?刚坐下来呢! 两边的家人都得探望。 火车先经过京市,宁荞还没去过干休所,在餐车吃饭时一直打听那边的情况。 “那儿住了一群古怪的老头老太太。” “有你这么说自己爷爷的吗!” “爷爷他……最古怪。” 到了晚上,车间里就更安静了。 宁荞和江珩一人占着一边的上铺位置,谁都睡不着。 面对面时,窗外星光闪烁。 他们对视,又有点不自然地,同时背过身去。 更加,睡不着了。 - 安城冶金厂的职工大院里,大家都知道宁主任家的闺女这两天就要回来了。 当初她远嫁海岛时,是在和下乡做权衡,再加上她对象看着气派体面,所有人都觉得小姑娘嫁得是真好。 可后来一打听,海岛的条件还真不怎么样。 海岛贫瘠荒凉,气候和安城截然相反,出岛得搭好几个小时的船,物品短缺,生活还单调乏味,日子特别难捱。 这样一想,宁主任家闺女远嫁,也不比下乡强。 “听说那儿海风特别厉害,宁主任家的荞荞细皮嫩肉的,还真不一定顶得住。” “就是一个月三支雪花膏往脸上抹都不管用!” “西城哪有咱们安城养人,也不知道荞荞是不是受不住,跑回来的……” “说不准,这孩子多娇气。” 厂长夫人俞翠曼熬了好几个月,可算熬出头。 大院职工总算不看好宁荞的婚事了。 晚是晚了点,可她心里舒坦多了。谁让当时宁荞看不上她儿子? 俞翠曼掐着嗓子阴阳怪气地说:“都出嫁的闺女了,哪能说是孩子?再娇气,也得熬着,嫁出去就由不得人了……” “这回是她一个人回娘家的吧?”俞翠曼笑得很得意,“多远的路,她爱人也不陪着一块儿,真放心。” “荞荞的爱人是部队军官,太忙了,抽不出空也是正常的。” “再说了,芳泽也没说她女婿是不是一定不回来,只说还没确定。” 俞翠曼翻了个白眼。 等到走远了,才对身边人说道:“真是啄木鸟叨石磙,全仗嘴硬。” 她边上站着的是刚进门没多久的儿媳妇,叫瞿若云。 其实这个儿媳妇,家世学历是样样都不行,她一点都不满意。但半年多前,宁荞出嫁之后,儿子林广民说自己这辈子都不娶媳妇了,就要当个老光棍,把俞翠曼给吓得透透的。 但谁知道,过了几个月,林广民把瞿若云给带回来。瞿若云哪哪儿都不好,唯独长得还行,林广民放下狠话,说这回是真非她不娶,否则就真要当老光棍了。 俞翠曼又被儿子唬住了,同意了这门婚事,对外一通吹嘘瞿若云的家境,胡说八道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林广民和瞿若云结婚有一段时间了。 现在她们婆媳俩,处得不错,反正在外,瞿若云很给她面子。 “妈,你说谁嘴硬?” “他们嘴都硬。” 瞿若云笑了笑:“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