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有些被打懵了,不知道这个“我们”是指她和那位,还是她和他。安秦的敌意是对他的,所以这个“我们”是她和他。 他一下坐起来,彻底清醒,眉心紧蹙看着她:“我没听错吧,你说的是我两分手的时候你怀孕了?” “嗯,你没听错。”被子被他的动作带动,从她肩膀滑下来,但是室内温度比较高,不觉得冷,反倒是刚才的憋闷感慢慢散去。她能承担起这个秘密的代价,但是现在又要安抚另一个人就觉得比较难搞。 王培清感觉胸口有一瞬是停止呼吸的,他低眸怒视着安平,想掐她:“所以你自作主张分手,自作主张把孩子打掉了。” 灯没开,但安平觉得他的火实在太大了,她没看他眼睛都感觉到了怒气,她索性转身背对着他。 “你先冷静点好吗?手不疼了吗?生气要影响恢复的。” 看她云淡风轻的样子,王培清彻底忍不住了,他都忘了打了固定的手指,想用两手将她拎起来,结果又是一阵钻心的疼,他都不知道是手指疼还是太阳穴在胀痛了,脑子嗡嗡的。 他死死盯着她背:“你起来。” 安平转了个身把他那只受伤的手举起,一本正经:“生气归生气,这只手不能再动了。”要恢复不了,可不好办,“我太累了,我想躺着。” 啊,他怎么喜欢上了这样一个女人。他要疯了:“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你要这种方式侮辱我。” 安平想着他要是闷不吭声,这事过去就过去了。可他非要给自己找抽,就怨不得她了。 她眸子里有点刻意的哀怨:“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声跟我讲话,我不聋,能听见。” “你是不聋,你脑子有病。”王培清把落下来的被子一把扯起,盖到了她下巴沿。他气哄哄地下床,出了卧室。 安平不知道他去干嘛了,一会,她想着要不先睡,人又回来了,挨着她。 这会火好像是灭了点,但情绪又十分低落,闷声问:“你当时是不是很害怕?” 安平不太愿意再去回想,她简单说:“一开始肯定害怕呀,但是害怕又不解决问题。” “所以你想出的办法是把我解决掉。”这话低落中又多了幽怨。 安平看他:“已经过去了,别想了好吗?钱是你掏的,所以你不是什么都没做。我去北京的医院做的,我哥陪着我,没出任何问题,恢复的也很好。” 王培清俯身在她胸前,眼眶好酸,好涩。他觉得沉重,是一种男人因为没有生理期很难感受到的坠痛。 “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他在她面前所表现出的那些自鸣得意的爱意全部被击溃,变得可笑。 安平觉得他压在胸前有点重,推了推他:“我怎么信你?我妈 19 岁生了安秦,我爸还是抛弃了她。她知道我怀孕的事后想让我跟你结婚的,你和我哪个能接受这个结果?” 王培清说不出来话,他感觉张口就难受,眼泪就压不住了。 安平看着他卧室的天花板,冷峻道:“而你,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你的软弱。你一个连 qq 盗号这种误会都不想主动解开的人,你当时能有多爱我。我接受你的软弱,并不意味着要把主动权交给你。” 他眼角的泪滑下来,又被撇去。他半跪的姿态在安平边上,低头去吻她:“你现在又接受我,为什么?” 安平不喜欢看男人哭,但是看着王培清这样她心里有一种恶作剧得逞了的快意,当然也只是一瞬,她希望他依旧是昂扬的。 “你的核心优势从来就只有一个,我喜欢你。”安平轻轻摸着他受伤的那只手,不想对他太过分。 王培清觉得两人此刻就像被浸泡在深海里一般,安平已经上岸了,可他还是往下沉,他受不了了,转身,背对着她躺下,眼泪往下滑,可他又不敢惊动她,拼命压住声音。 安平摸了半天,找到手机看了眼,凌晨三点,真有他的。 她伸手拍了拍他背:“好了,这事,我不说你,你也别说我。我两那时候都有自己的问题,让它过去好吗?” 但是再回到那个时候,以她当时的智慧,大概率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现在回头看竟然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了。 王培清一直沉默着,连带着整个卧室的气氛都变得沉闷。安平生理上的累已经控制了她,她眼皮有点在打架,她又捅了捅他背,人没动弹。她只好转了个身半拥着他,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