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这天。 黎昭昭在穿着上舍弃了人前她最爱的粗花呢。而选择了一身基本款的羊绒裤装。她将头发在脑后挽起一个松散的髻,额前碎发随意垂落,整个人浑然散发着一股胜券在握的松弛。 在一众明里暗里的打量下,黎昭昭淡定走向主座,吱呀一声,拉开了沉重的红木椅。 原本闹哄哄的餐厅瞬间落针可闻。 黎昭昭不以为意,又在众人的注视中大方落座。 一桌子人大抵都不满,但有个人不满得很明显。 那人装作伤春悲秋地叹息了一声,“这时间过得还真是快,眼看着昭昭一天天长大,现在都坐上主座了。” 黎昭昭光听声儿就知道是她三婶。 她三叔无能力无实权,三婶每回逢年过节都是要闹一闹的。 黎昭昭还是抬眸给了她一记无波的眼神,“三婶,您这话对,也不对。” “这主座也不是我年纪到了想坐就能坐的,而是爸爸和奶奶都没在,我才配坐。” 黎昭昭就是要在场所有人都清楚,现在只有她配坐上这个位置。 不管黎昭昭私下再怎么撒泼无赖,但正经时,端着一张得天独厚的高傲脸蛋,轻飘飘地撂下来这番话,倒也达到了举重若轻的效果。 周围人听了这话,只是沉默,却没人再出来辩驳。 幸而老太太没立下什么食不言的规矩。 上了餐桌,黎家人聚在一起品鉴一番菜品,抱怨一通下午的牌局,气氛轻快了不少。 “昭昭,我听说你找了个男朋友?今年过年不带回家来看看吗?”她小堂哥突然不怀好意地关切了这么一句。 黎昭昭想起家里甚嚣尘上了大半个月的那什么什么Jing的传言,被嘴里的食物噎了一下。 她擦了擦嘴巴,面对众人玩味的目光,假装不好意思地捂住脸,“哎呀,怎么都看着我!” “就是玩玩啦!泉泉哥你还笑我,你自己又不少在外面玩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黎昭昭故意嗔怪道。 这般做作,为的就是把自己和黎昭泉放到相同的处境里。 其实何止是黎昭泉—— 她们家姓黎的男人在外就没有不花的。 可前些日子的谣言实在被传得离奇,不乏有好事者想多问问当事人,被黎昭昭随口扯谎糊弄回去。 她继续烈火烹油地向人保证,“你们放心吧,我跟泉泉哥都知道分寸的。” 而这个分寸单拎出来就很有意思。 很难让人不联想到沉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