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风说。 谢安屿立刻改换匍匐的姿势去够床头柜的开关。 灯一亮,余风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 谢安屿找了一圈,在枕头的角落找到了余风的眼镜。 余风的眼睛度数不算太高,摘了眼镜在近距离范围内还不至于到人畜不分的地步, 他现在站在过道里,能看到谢安屿在他床上拿眼镜,不过看不太清谢安屿脸上的表情。 谢安屿转过头发现余风嘴角红了, 才意识到刚才自己撞了余风哪里, 他耳朵腾的一下红了,赶紧把眼镜递给余风。 余风接过眼镜说了声“谢谢”,刚把眼镜戴上,谢安屿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钻回了被窝里,被子蒙住了半张脸, 只露出两只眼睛。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余风低头看了他一眼。 谢安屿盯着余风红肿的嘴角:“……你嘴巴是不是磕破了?” 余风摸了一下自己的嘴角,说:“没。” “红了。”谢安屿的声音闷在被子里, 闷闷沉沉的。 “你的脑门又不是豆腐做的。”余风笑了声,“不红才怪。” 余风去洗手间上了厕所, 说实话刚才那一下是真把他撞疼了, 他现在感觉嘴角涨涨的, 估计明天早上该肿了。 谢安屿后半夜没睡好,早上醒来眼下一圈淡淡的青。余风的情况也不算太好,他在卫生间洗漱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嘴角果然肿了。 不过还好,不算很明显,起码没有肿得像被蜜蜂蛰过的那样,那样估计也没法儿见人了。 谢安屿昨晚上睡眠不足一大早迷迷瞪瞪的,没注意到余风的嘴巴,倒是周祎先发现了。 周祎天刚亮就来敲门了,其实他昨天就想来串门来着,还想拉谢安屿和余风一块儿打牌,奈何船舱太小,容纳不了四个成年男人,三个人站里边都伸不开腿了。 “走吧,去餐厅吃早餐。”周祎站在门外说。 余风嗯了一声,转身对谢安屿说:“去吃早饭吧。” 虽然邮轮上要啥没啥,但至少还有个餐厅,不过提供的食物也比较一般,只能凑合吃。 几个人从船舱走廊往餐厅的方向走,周祎特意跟余风走在后面,他看着余风的嘴巴,小声问他:“你这嘴什么情况?” 余风侧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肿了?不会是……”周祎眼神往谢安屿的方向一瞟,“有进展了?” “你这当老师的思维发散能力是挺强的。” 周祎笑了:“那是。所以怎么,不是亲的?” “磕的。” 不过是磕谢安屿额头上的,四舍五入也算亲了吧。 “还以为你昨晚没忍住表白强吻一条龙服务了呢。”周祎看着谢安屿的背影,“你看小谢那黑眼圈重的……” “你见过谁家强吻光啃嘴角的,再说了,我强吻他,嘴肿的也应该是他。” “我说……你打算哪时结束你这暗恋事业?”周祎看着余风,“还是说你打算永远都不告诉他了?” “等他完成自己想做的事。” “为什么非得等到那个时候?” “等到了那个时候,就算他不选择我,我也能踏踏实实地接受他离开了。”余风说,“踏实了就彻底死心了。” 周祎沉默片刻,道:“要是在这之前他有了其他喜欢的人呢?” “那就提前结束暗恋事业,表白强吻一条龙服务。” 周祎嗤笑一声:“你搁这说笑呢,还是认真的?” “认真的。”余风淡淡道,“我喜欢他这件事一定会让他知道,只不过我要把选择权都交给他。” 周祎笑了:“选择权交给他你还搞什么强吻,你这是又当又立,臭流氓吗这不是。” 余风笑了笑,没说话。 强不强吻的说不准,反正他现在想一想谢安屿以后可能会有喜欢的人就挺不爽的,如果真发生了这种情况,保不齐真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 “昨天没睡好?”施无恙问谢安屿。 谢安屿看了他一眼。 施无恙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下方:“熊猫看见你可能要称呼你一声亲戚。” 谢安屿右手中指搭在拇指上捏了捏,没说实话:“床太小了,睡着不舒服。” “是小。”施无恙点了点头,“昨晚上翻个身差点掉地上。” 谢安屿迟疑片刻,转头问施无恙:“你跟周老师睡一个房间不会觉得不自在吗?” 还是那么小的房间。 “习惯了。”施无恙笑了笑,“睡一个房间都不算什么,他昨天还跑我床上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