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以至于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 沈鸾遥遥望向窗外,目光似是穿过红墙绿瓦,看到沈府门口伫立的两头雄狮。 她轻声:“这个点,母亲该是到家了。” …… 已是掌灯时分,沈府各处点灯,烛火通明,照如白昼。 忽听金钟古磬一声,遥遥自后院传来。 数十名侍女手持漆木茶盘,款款步入花厅,杯盘罗列,美味佳肴。 沈氏坐在桌前,半点胃口也没有。 侍女小心翼翼垂手侍立在一旁,轻声道:“夫人多少用一点才是。” 她不解,明明长安郡主今日醒来,沈氏该高兴才是,怎的回宫后,倒郁郁寡欢起来。 沈氏揉着额角,双目紧阖:“将军还未曾归家吗?” 侍女福身:“管家已经找去了,兴许还有一阵……” 话犹未了,倏地听院门口传来一声马的嘶鸣,沈氏当即站起,扶着侍女的手,自抄手游廊下穿过。 月上柳梢头,莹莹夜色映照,悄无声息落了一地银辉。 沈府门前的积雪早就叫下人清理干净,两侧各悬一盏玻璃画圣寿无疆纹挂灯,沈廖岳翻身下马,抬眸,忽然看见妻子步履匆匆,踩着夜色前来。 她面色凝重,双眼的泪痕尚在:“将军怎的如今才回来?” 沈氏愁容满面,双唇轻张。 四下奴仆站着,沈廖岳眉头紧皱,他低声:“回屋再说。” 沈氏骤然警觉,她扯开唇角,先前的不安敛去,脸上的紧张倒在。 如久等丈夫迟迟未归jsg家的妻子一样,沈氏朝沈廖岳笑剜一眼:“好好的,叫我在家干等这么久。” 她故意扬高声,叫那暗处盯着自己的人听见:“卿卿今日醒了,说是想见你了,还说想回家,我寻思着过几日等她身子好了,叫她回家来住,我也好放些心。” 花厅的佳肴无人问津,夫妻二人手挽手,沈氏屏退下人,亲自伺候沈廖岳更衣。 又悄悄将沈鸾所言之事告知。 烛光摇曳,晃动的光影扰乱夜风,沈廖岳震惊不已:“长安没认错人?” 沈氏摇头:“我再三问过了,没有。” 她觑着沈廖岳脸色,“老爷,这事……是否要告知宫里那位?” “万万不可!”沈廖岳脱口而出,出声制止。 沈氏不解其意:“为何?” 左右环顾,沈廖岳望一眼窗外,发白的鬓角透着沧桑年迈,他自怀里轻轻掏出一物什。 “这是下午五皇子托人送到我手上的。” 那是一张……轻薄精致的人皮||面具,且这张脸,是照着沈廖岳所做。 沈氏瞪圆眼睛,捂唇咽下所有的惊呼:“这是……” 沈廖岳冲她摇摇头,抬手将□□丢向熏笼滚烫的炭火中,任由火苗侵噬干净。 佝偻的身子好似再也直不起,沈廖岳无声叹息。 沈氏低声:“他是不是……都知道了?” 沈廖岳摇头。 裴晏只让人送来一张人皮||面具,其余什么都没说。 这是敲打,亦是警告。 沈廖岳轻声,手指指向上空:“无论如何,都不能叫宫里那位知道,否则我们都会没命。” 当初说好了,此事若是叫他人知道,沈廖岳和妻子都会没命。 沈氏捂唇:“那卿卿……” 沈廖岳无能为力:“只能日后叫她小心些就是,她在宫中,总是安全些。” . 劫后余生,沈鸾也算大难不死。 自醒来后,各宫送来的补品数不胜数,光是千年老参,库房已经快装不下。 宫人遍身绫罗绸缎,自小径穿过,遥遥看见坐在廊檐下的沈鸾,赶忙福身请安。 绿萼匆匆赶来,满脸的不安:“这才刚醒了不到半日,郡主坐这吹风是怎么一回事,没的叫人干着急。” 沈鸾无奈挽唇:“屋里坐着闷,我不过是出来透透气,这也叫你寻到了。” 绿萼笑笑:“那是奴婢寻得的。” 她垂首瞥一眼沈鸾怀中的汤圆,“奴婢是跟着它才找到郡主,若不是听见它叫唤,奴婢此时还在园子里瞎转悠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