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迎灯把瓶子撕了个赤身,又捏着那塑料嘎吱嘎吱响,脸埋在膝盖,声音软软说:“你都不挂,我也不挂。” 梁净词愣了下,而后轻笑说:“行,那别挂了。” 他讲手机搁在桌沿,发出一声闷闷的置放声,语气慵懒,说一句:“我洗澡,你听着吧。” 姜迎灯耳尖的灼热蔓延到脸上,深秋的风刮过她额前的发丝,她戴上耳机,一路走回寝室,一路真没按下挂断键。 他那一端,手机大概放得远,水声断断续续的。 十几分钟之后,嘈杂的声音停了。 姜迎灯坐在桌前。 梁净词喊了一声她的大名:“姜迎灯。” 语气听起来有那么几分不可思议。 她乖乖应:“哎。” “真听了?” 姜迎灯憋着笑:“真听了呀。” 他哑然失笑,两三秒后,声音沉下,像是批评,又像是在调笑,挺隐晦暗昧的四个字:“你色不色?” 迎灯梗着脖子辩解:“只是听,又没看!” 梁净词语调微扬:“你还想看?” 姜迎灯嘟哝:“不是啊,你是故意的吧。” 他似笑非笑:“我故意什么了?” “你曲解我的意思。” 梁净词低低地笑了声,没有辩驳,气音有几分性感撩人,又让她浑身上下都灼灼,姜迎灯推开窗,让风流进来一点,去去燥。 他转了话题,问:“腿好些没?” “早就好了。” 姜迎灯话音未落,宿舍的门被推开,去打水的室友成群结队进来。 她莫名心虚,说句“我室友来了,不说了,拜拜!”就匆匆挂掉电话。 许曦文最近又在和男友闹不快,于是一进来气势汹汹,端着手机,板着一张脸,身后的林好和另一个同伴正在讨论交流什么,对着手机一顿喊帅。 两边割裂的情绪,正在生动诠释: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姜迎灯对着镜子卸妆,才发觉自己有那么几分喜上眉梢。 可能是梁净词的声音太沉,像块薄冰,融化漫长,每一回听他讲完话,那余音都要在她耳侧停留好久。 “好想谈恋爱啊,找个那种温柔多金体贴风度的男朋友,最好还是个颜霸,带出去风光死了!” 在林好渴望爱情的同时,姜迎灯从镜子里看到许曦文爬上床的背影。 许曦文睡在上铺,姜迎灯的视线跟着她往上飘了一飘。她一躺下,就裹紧被子,开始在电话里打仗。 林好的声音在迎灯的耳畔响起的很突兀:“哇塞姜迎灯,你用海蓝之谜啊?!” 姜迎灯看向自己的护肤品,轻淡地应了一声:“嗯。” 林好这么一喊,几个人的脑袋一同出现在姜迎灯的周围。 “哇靠,富婆!” 姜迎灯说:“不是我买的,之前过生日朋友送的。” “你朋友好有钱。” 她笑笑,没说话。 “好用吗?” 姜迎灯大方地说:“还可以的,你拿去试一试好了。” 两三个人凑过来分享她的水乳和面霜。 姜迎灯觉得这一块很挤,她一个化妆小白,也参jsg与不了她们的深度交流,于是往后稍稍退了退。 站在宿舍的过道上,耳畔两边吵闹。 一边在忙着测评,一边是许曦文在床上和那个异地的男朋友吵得不可开交。 姜迎灯听见捶床的声音,忍不住抬头望一眼。 正在这时,许曦文突然失控地吼了一句:“难道我就不爱你吗?” 一时情绪上头,她抓起枕侧的一瓶香水,猛地往床尾一砸,玻璃瓶不受控地被砸上床侧的护栏,就这么生硬地从二层床铺摔了出去。 姜迎灯还没反应过来要躲避,那瓶身就直直冲着她砸了过来。 “咚”的一声,那瓶子重重地砸向她脆弱的肩骨。 姜迎灯稍一皱眉,旋即捂住疼痛难抑的肩膀。 随着香水瓶四分五裂的声音,室内很快散开一股浓烈的栀子花香。众人察觉到不对劲,齐齐看过来,还在通话的许曦文也惊坐起,意识到自己闯了祸。 “什么啊?怎么回事?”有不明状况的人听见砸东西的声音,从床铺探出头来看。 许曦文已经噔噔噔下了床,扶着迎灯说:“天啊,砸到你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