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檀桥,你熟悉的。” 这句熟悉让她脸红一红:“不用,谢谢。” “这附近酒店少说五六百一夜,白打一天工,值不值?” “……” 她腹诽,那我也不能住前男友家里啊?像话吗? 梁净词又撺掇:“说少了,可能得七八百,你看看?” 姜迎灯真在看:“有一百多的。” “那能住人?” “怎么不能?” 梁净词慢慢地应一声:“行,那我去给你门口守着,万一又有欲行不轨的歹徒——” “你好坏啊,不要说了!”姜迎灯着急地跺一下脚,瞪他一眼,“住你那有什么好处?” 他说:“便利,安全,干净,还免费。” 她妥协了:“就一晚。” 梁净词不假思索:“上车吧。” 坐上副驾,姜迎灯眼望四周,不忘挖苦他一句,嘀嘀咕咕:“这里风水也是不好,招醉鬼。” “我受伤了,妹妹。”梁净词哪儿能听不出她这内涵,忍不住笑了,“说话客气点,好不好?” “……”看来他还是懂得卖惨的,只不过要选择合适的时机。 姜迎灯跟他没什么话说,没让气氛凝滞住,梁净词开口,真挚地和她道歉:“那天太唐突了。” 她喃喃:“谁叫你喝酒。” “喝酒误事。” “拿陈年旧事来压我。” 他再三强调:“不管喝不喝酒,都没有压你的意思。” 姜迎灯声调扬起:“可是我被压疼了。” 这话被他听在耳朵里,莫名有点撒娇求安慰的意思。 不管姜迎灯有没有这样的用意,他的心是真真软了下来。 “是我的表达方式欠妥。”梁净词语调轻缓柔和,坦诚道,“想提一提,又找不到合适的契机。不过我很好奇,你那张初中的卷子,怎么留到——” 这话又招她不满:“不要说卷子!” “好,不说,”梁净词哄着她,旋即住了口,又道,“郑重地给你道歉,为我的不稳重。” 姜迎灯走在前面,她有失分寸,当成往年来这里,像回家。 梁净词在后面一步一跟,见她脚步缓缓停留住。 “你走前面。”她指使道。 他听从她的话,快步往前,给来客领路。 姜迎灯能明显感觉到,她离开后,这里是长期不住人的,物品稀少,空空荡荡,她陡然觉得,没人住的房子就像没了灵魂的肉身,那就真不叫家了。 在熟悉的地方坐下,明明安逸舒服,还要假装拘谨。 “除了道歉,我还想和你说一说我的心里话。”梁净词倒了一杯她喜欢的饮料,在斜角的沙发坐下,跟她面对着,让彼此的神色在灯下一览无余。 “希望这一次,能够有分量一些。” 姜迎灯忐忑不已,又不得不装作自如地接话:“你想说什么?” 他稍加思索,“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嗯。” “上一回你说,现在不重要,这话是不是口是心非?” 姜迎灯在脑海里搜索这句话的前因后果。 她说她从前不去抗争,不想让他深陷麻烦,是因为他的身份与地位,又因为她隐忍的爱意,不愿意让他苦恼忧愁。 梁净词问她现在怎么想。 她脱口而出“不重要”。 那时姜迎灯渐渐琢磨出一点,在感情的扯皮里,不重要是一个万能回复。 喜欢吗?不重要。还爱吗?不重要。为什么?不重要。 说的人一定是一脸洒脱,我对你满不在乎,也能顺便回避掉很多锥心的问题,能高高在上地拿住对方。 简直是糊弄学的最高技巧。 然而糊弄得了他,糊弄不了自己。 一段漫长的思索过后,梁净词又出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