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澄清自身。 分明入军营后,桩桩件件都是立功,从未行差踏错一步,如此安分守己,却还要被疑,莫尹心中会不会生怨? 而莫尹更不知道的是他在暗中还对他另生怀疑。 手中的马鞭一下变得扎手,贺煊道:“你在庸城已停留了几日,预备何时回营?” 莫尹放下行礼的手站直,眼睛直直地看向贺煊,磊落坦荡,“那要看将军的意思。” “我的意思……”贺煊神色略微转换,迎上莫尹的目光,亦是一般的磊落坦荡,“今日随我回营,明日点兵扩营。” 莫尹脸上冰冻一般的神情慢慢融化了,他面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四目相对,仿佛先前所有的试探怀疑都已全然烟消云散。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程武一见贺煊来就知道莫尹必要回营了,他没有作出依依不舍之态,将马牵给莫尹,神色之中有一缕忧郁,“保重。” 莫尹未答,扯了马缰翻身上马,勒马之后才道:“保重。” 大漠之中,两匹马悠悠缓行,贺煊道:“当时便是那人救了你?” “嗯。” “你如此本事,怎么会落到蛮子手中?” 这个问题,贺煊已问过一次,他再问,语气无威严压迫之意,真如朋友一般,甚至有些恳切的味道,他先递了话,盼着莫尹能坦诚以待。 “遭了暗算,”莫尹的回答和上回一样,只是言语中多了几分冰冷萧瑟的意味,“有时候,人再有本事,也还是会遭暗算的。” 对话终止了几息,贺煊忽然道:“离营尚远,不如我们赛一回马?比一比谁先到营?。” 莫尹看向他,眼神微微有些诧异,“将军是认真的?” 贺煊神色是一贯的威严,挑眉看他,“我像是喜欢玩笑的人吗?” 正巧一阵风吹过,扬起些许风沙,莫尹抬袖遮面,轻咳了两声,“风沙太大,将军就饶了我吧。” 贺煊这才想起莫尹的咳疾,随即面露愧色,“对不住,我忘了,那还是慢慢返回……” 他话未说完,身侧的莫尹忽然扬鞭,大氅被风鼓鼓吹起,留下一句“兵不厌诈”和一个回眸的笑容,一人一马转瞬便跑出不知多远。 贺煊愣在原地,见风中只余一小小黑点,胸中一股放松的气息涌上,大笑一声,追了上去—— * 经此一别,贺煊暗在心中决定对莫尹再不生疑,回营后按照约定又拨了一千人给莫尹,悉数配了马,交由莫尹训练。 蛮族部落遭遇重创之后,余下的部落被震慑,入冬后一直都不敢轻举妄动。 军营之内,贺煊也并未就此松懈,仍是屯粮、练兵,只是枯燥的军营生活有一日终于添了丝乐趣。 那日他在帐内以棋为军正摆弄时,莫尹来议事,看到他桌上有棋,便“咦”了一声,“将军会下棋?” 贺煊的棋艺由他父亲亲自教授,他父亲贺青松曾是大盛国手,一手棋只输得鬼神与天子,贺煊尽得他父亲的真传,在九岁便击败了贺青松,让贺青松大笑道:“我儿之棋,鬼神难测。” 鬼神难测,莫尹能测。 “将军,”莫尹手里盘着两个棋子,“可要认输?” 贺煊摇头,双眼盯着棋盘,“定还有生门。” 莫尹笑了笑,手又伸下去摸了下手炉,见贺煊看得专注,他伸出手点向棋盘—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