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有所不同,比如说只是一条普通的直线,或者只是一个圆圈,但在那孩子的画里会莫名显得很扭曲。 但仔细看看还是不同的。 白瑜的目光停留在第二张画上,发现第二张画比起第一张来不仅仅是模糊,就连色彩都偏向了黯淡和阴郁,上面的图案更是难以辨别,莫名显得压抑又让人觉得窒息。 白瑜仔细看着,试图把上面扭扭曲曲的线条变成整体的图案呈现出来。 忽然之间一道灵光从白瑜的脑海闪过。 她急忙跑到那个男孩的面前,打开手机,翻出一张星币王后的塔罗牌图案放在男孩的面前。 男孩的视线突然闯进了一个东西,他动作停滞了一下,目光不自觉地去看向她手中的图案。 忽然,他面色一变,呼吸急促,连连摇头,低头放声尖叫大哭了起来。 他的母亲赶忙跑来,却见白瑜已经抱住了男孩坐在地上安抚:“没事了没事了……不会有人再去破坏你的世界了。” 离开男孩家的时候,白瑜看着满面疲惫的母亲,沉思了一下,最后还是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请问吧。” “您之前说,您和您的丈夫都非常珍视这个孩子,为此找了许多家医院,换了许多家学校,对吗?” “没错。”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或许从发现他的‘特别’开始,您二位就一直把他当成了是一个生了病的、不正常的孩子呢?” “我们……”女人忽然愣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您说,想让他像正常孩子一样好好成长,可或许他从一开始就已经是正常孩子,已经在好好成长了呢?只不过是因为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所以就要被归结为是生病,是不正常吗?” “您说您孩子的画越来越怪异,但或许是因为您没有看懂过他的画。” 白瑜拿出那两张画,又拿出在刚刚安抚男孩时无意间发现的画。 “最开始,他的画就已经出现了‘扭曲’的痕迹,只不过因为他的笔法稚嫩心智不成熟所以画的并不是那么明显,加上用的是彩笔,所以呈现出了一种奇妙的想象感和抽象感。” “后来,他慢慢长大,孩子的世界看似天真不懂事,但其实已经开始在不停探索着、感知着外界的一切了,他很明白,您和您的丈夫都不认为他是一个正常的小孩,他也开始明白他每次换的学校,每次去的医院,每次那些人看他的表情,都是他被视为异类的表现之一。” “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我猜想,这么多年里,你们无意间透露出来的对他的态度和方式,甚至是后来将他送去精神病院的行为,或许才是造成他现在这样的结果,他愿意待在自己的世界里,或许是因为他明白,外面的世界不接纳这样的一个他罢了。” 被自己的父母送进精神病院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呢?白瑜试着去代入那个男孩的视角去想。 最开始,他或许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疑惑他的父母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可能不理解精神病院的意思,不理解那些人整天对他做的那些事情意味着什么,但他知道,在这个医院里他过的不开心,离开父母的他不开心,遇到很多可怕的事情的他也不开心,所以他的世界里是不开心的黑色。 “……”女人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是和别人不一样,就要被视为异类;不是行为不符合这个世界的常规,就要被视为异类;不是只是待在自己的世界里,就要被看成是所谓的精神病…… 白瑜冲她微微点头表示告辞:“我会找到控制你孩子做出危险行为的人的,也请你,多多试着将他当成是一个正常的孩子来对待吧……” 白瑜转过身,脚步迅速的往外走。 还有最后一个人要确认。 她打开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发给了卫歌,她不知道卫歌是否能及时看到。 她坐上蒲南柯安排的车,告诉司机塔罗政治局的地址,然后开始思考着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