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要不让解意离开公主,公主吩咐就是。”他乖巧黏人得像只猫儿。 可惜,还真是要他离开一趟。 李持月说:“母皇旧用的常嬷嬷如今在冬云行宫养老,你辛苦走一趟,让她寻个由头回到公主府。” 解意不明白:“随便遣个人把常嬷嬷请回来便是,为何让奴去?” 李持月要他传话,到底不好瞒他,凑近他耳边说了几句。 解意瞪大了眼睛,鹿瞳里积攒出怒火,正准备说什么,李持月伸指按在他唇上:“好解意,别让任何人知道,让常嬷嬷自己找个由头回来。” 解意的面色恢复认真,点头:“奴明白的,绝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晚间,一匹汗血良驹从偏门回到了公主府。 季青珣甩开袍角翻身下马,提着手中的青梅酿快步往主院去。 今日因见旧部,又兼交代太子巡盐事宜,一时忘了时间,等听到闭市的鼓声才知是时辰已晚,若不提前说,阿萝总是要等他回去一起用晚膳。 他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些,来不及换衣裳就要去寻公主。 行至树影婆娑处,一名仆从匆匆上前,将白日自雨亭发生的事告知了季青珣。 季青珣站住了脚步。 郑嬷嬷受罚,这倒是头一回,但听了前因后果,他却没有多大反应。 解意不过是一个解闷的玩物,他难得被公主记起一日,会恃宠生娇让阿萝帮他打压别人也没什么奇怪的。 替解意出气是其一,更重要的只怕是知道有人在窥探她,这件事自然要迁怒在选用奴仆的郑嬷嬷头上,正巧碰上新进府的厨娘回话不敬,更惹了她生气。 郑嬷嬷将事情推到外府安插暗探,只领了一个失察之罪,阿萝并未多加追究,也是信任她的表现。 这件事捋下来,阿萝的反应都在情理之中,只是掌嘴杖责,只怕还是看在季青珣的面上从轻发落了。 他未将事情放在心上,依旧往主院走,却又见郑嬷嬷迎了上来。 她身子骨还算硬朗,挨了十杖还能坚持站着,出现在季青珣面前。 “如今芸娘不得入府,庖厨那边要如何是好?” 这只是一件小事,想要管住厨房也只是为备不时之需,季青珣不甚在意:“此事本也不是必需,照旧从厨房提一个就是了。” 郑嬷嬷点头,又道:“公主似对老奴不喜,还请主子在公主面前,多为老奴美言几句。” “公主惩治不得心的下人,惩治完了这件事也就过去了,若我去说,这件事就还未了,到时公主借机换了你,又能说什么?” 季青珣深知此刻最不能劝的是他,这件事打完奴才就结束了,不必再徒生枝节。 “公主要老奴处置了窥伺之人,但未说姓名,老奴只好把换进主院中的人,稍近点的人都换了……”郑嬷嬷道。 季青珣听到此,心中一震。 阿萝若知道郑嬷嬷对暗探的事不知情,为何不说姓名,难道她是怀疑了? 还是说,她只是单纯忘了,又或者想看看郑嬷嬷有没有本事,把人查出来? 无论怎么想,都是第一种可能比较大。 “你……罢,下去吧。”季青珣摆了摆手。 郑嬷嬷应是退下,但没走几步,就撞见了公主身边的春信,季青珣退后一步,隐在了阴影里。 春信说道:“嬷嬷,正找你呢,你怎么挨了板子还到处跑啊?”春信声音脆生生的,一派天真。 “老奴去药房拿点药……可是公主还有什么吩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