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季青珣怎么会把暴露身份的东西?给自己呢? 上官峤也不能肯定:“就算记起来在哪儿见过,大抵也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虽记不清,但潜意?识知道见到这图案时,与?什么身世秘辛之流的事并无关系, 只?是寻常扫了一眼。 李持月之前也派人去韦玉宁口中的季宅查过, 那个宅子大体还在,只?是已经分成了几家住着, 再也不知道旧主的身份为何。 季宅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 罢了,就算不知道又如何, 季青珣该死的时候, 就得去死。 他们说话的时候,老大夫已经扎完了针, 季青珣像是昏睡了过去,老大夫又把他放倒了,撂在一边不管。 他也不打算走,坐着嘿嘿一笑:“给公?主请安, 也留我小老儿喝杯酒水如何?” 李持月想知道季青珣更多的底细,眼前这人说不得就是契机, 她伸手道:“老先生请。” “多谢公?主。”客套完这一句,老大夫不再客气。 季青珣还倒着,先前一心在李持月身上,桌上是一点没动。 老大夫把他往公?主那边推,自己坐上了他的位置,就着酒菜吃喝起来,连胡旋舞都没心思去看。 季青珣身上原本浮起的红晕慢慢淡了下去,李持月也不凑上官峤太近了,而?是正襟坐着,边喝酒边思索待会要怎么跟这老头套话。 结果还是老大夫先开?了口:“老夫看公?主手足寒凉,光喝酒可不行,该多喝点滋补汤药。” 李持月纳罕:“老先生如何得知本宫手脚寒凉?” 其?实自重生以来,李持月就有些畏寒,总梦到自己还在那个大雪天里,是以夏日用冰不但少了一半,到了秋天,衣服更是比往年厚了一倍,晚上睡着,手脚缩在被?子里也不见暖。 老大夫擦了擦嘴,“老夫来给公?主把把脉可好?” 李持月倒没什么防备,将手伸了过去,老大夫闭着眼睛把起了脉。 他很快就收回了,老神在在道:“这也不奇怪了,季青珣身体一等一的好,公?主原是早该有身孕,只?是如今半点消息也无,可不就是你有问题嘛, 不过问题不大,公?主既然请老夫喝酒,老夫给您开?服药调理一下身子,这小子再好好干,公?主生龙凤胎都不成问题。” 上官峤听得这句话,呼吸一窒,心脏几乎停滞住,耳边嗡嗡地响。 李持月愕然,继而?大怒,将杯掷在地上,“知情,把他抓起来!” 她堂堂公?主,绝不允许有人大肆编排谈论自己的床榻之事。 知情领命,伸手要去抓他。 老大夫的动作更快:“不喝便不喝,这便走了。” 说完就近翻了窗户,消失在了夜色之中,知情也跟了下去。 出去了还传回来一声:“来日想要孩子,记得来找老夫开?药!” 不同寻常的动静,引得众人往这边看。 李持月半跪起身,胸脯起伏不停。 这老头儿逃走了不算,还顺走了几壶酒,留下了几瓶药摆在桌上,不知是不是给药箱腾位置。 每一瓶上都贴了小字条,什么“求子丹参丸”“平气益母散”…… 这个老不死的,是给季青珣报仇来了! 李持月气得抓起朝窗外狠狠扔了出去,又被?还偷偷蹲在外边的人接住了,连个响都没听见。 冷静下来再一看,手上的戒指已经不见了,不知是诊脉时被?薅走了,还是刚刚扔药的时候跟着甩飞了出去。 倒是这一阵动静惹得雅间内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惊疑不定地看来。 闵徊道:“继续弹奏。”方解了这份尴尬。 季青珣还晕着,也没有人来带他走,李持月恨不得敲碎瓷碗,当场把他脖子给划了。 上官峤脸色苍白了一阵,慢慢安抚她:“都是过去的事了,公?主不必在意?那些话。” 李持月确实不在意?,但不在意?跟当着上官峤的面被?点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这个老头一说起她和季青珣的那些事,李持月就不由?自主想起那些荒唐的画面。 她根本不只?是寻常睡了一个面首,而?是幕天席地,纵情肆意?……其?中种种一想起来就让人头皮发麻。 她偷看了上官峤一眼。 他现在脑子里是不是也会浮现出猜想,想象她与?季青珣做过的那些事的样子。 他会不会伤心? 可让她和上官峤解释,谈论起这种事,李持月更想干脆起身一走了之,从此再也不要见这个人了。 反正什么男人、感?情,都不如她身为公?主的脸面重要。 上官峤显然在伤心,他视线一直落在别处,垂着眼睫,紧抿着唇,嘴脸无意?识地下撇。 李持月想去抱一抱安慰他,又觉得自己就是伤害本身。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