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边,趴在于洲的胸口上睡着了。 濋昙再一次醒来已经是七天之后了,他看着手环上显示的时间还有些不敢相信,使劲地揉了一下眼睛。 黛山的太阳已经落山了,屋内的阳光很柔和,是一种像橙子水一样的颜色,看起来暖融融的,就连濋昙那一头小卷毛也被夕阳的光芒映照成了灿烂的金色。 他穿着背心循着空气中的味道去找于洲,一股淡淡的番茄味传来,肯定是于洲又在背着他吃番茄。 但是非常奇怪的,濋昙这次竟然没有太生气,他踩着梯子走到小别墅的天台上,于洲正倚着天台的栏杆,仰着头看着天边的晚霞。 濋昙悄悄地走到他身边,迅速地伸出一只手插进于洲的裤兜里。 他果然掏出了一把红色的糖纸,一股浓郁的番茄味冲了出来,熏得濋昙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 “你又背着我偷吃番茄味的东西!”濋昙说道。 他这次没有像以前那样气急败坏,只是有点生气地指出这个事实。 濋昙也发现自己的现在的情绪过于平稳了,不禁歪着脑袋皱眉思索:“不过,我这次竟然没有特别生气,这是为什么呢?” 于洲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很怜爱地看着他:“因为你吃饱了,人吃饱了就会感到满足,情绪会变稳定,不会乱发脾气,龙也是一样的。” 濋昙呆呆地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他才眼神恍惚地说道:“所以我不是脾气差,我只是没吃饱?” 于洲立刻否定了他:“不,你脾气就是差,吃饱的时候也差,没吃饱的时候更差。” 濋昙:“......” 他很不服气,却又找不到反驳的话。 黛山的太阳落山很慢,两个人坐在天台上,安静地看着天边的晚霞,温柔的风吹过来,濋昙又困了,他打着哈欠,迷迷糊糊地倒在于洲怀里。 幼龙又在于洲的怀里睡着了,他搭在于洲大腿上的手背冒出了一串黑色的龙鳞,于洲捏了一下那些鳞片,发现鳞片变得很脆,于是他知道噩梦幼龙要换鳞了。 金龙的心脏给濋昙提供了充足的营养,在营养充足的情况下,幼龙开始的獠牙也变得更加坚硬了。 濋昙正式进入蜕鳞期,他几乎不再变成人形态,大多数的时间都以龙形态在黛山里上树爬墙东奔西跑。 漆黑的鳞片脱落的那里都是,怎么收拾也收拾不干净,总能在很意外的角落找到幼龙蜕下的鳞。 于洲把这些鳞片收集起来,准备磨成粉给濋昙做磨牙小饼干。 这几天濋昙的牙痒的厉害,又在半夜里偷偷起床,啃掉了黛山别墅外面的半个篱笆。于洲这个强迫症只好重新修整别墅外面的篱笆,在修整篱笆的期间内,濋昙又盯上了于洲的荆棘,对着暗红色的荆棘又咬又啃。 于洲的荆棘虽然多到数不清,但是每一条荆棘都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被幼龙软乎乎的小獠牙啃来啃去总归不太好。 但是长牙的幼龙牙痒痒,濋昙难受的厉害,又不愿意吃磨牙饼干。 他觉得磨牙饼干是宠物才吃的东西,他这么一条尊贵稀有的噩梦幼龙怎么能和猫猫狗狗一样吃磨牙饼干呢! 于是他死不悔改,每次牙痒痒了,就去啃于洲的荆棘,要是于洲把荆棘藏起来,他就啃于洲的手臂和手指。 于洲被他那软乎乎的獠牙磨得没办法,成年的大龄单身巨龙又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就算是柳下惠,身体的一部被被一条幼龙吭哧吭哧啃来啃去,也是会狠狠皱紧眉头的。每次去擦荆棘上幼龙留下的亮晶晶的口水,于洲的心情都有些微妙。 再次处理荆棘上的口水时,于洲趁着濋昙中午睡觉的时候托季茼买了一盒粘糕给他送过来,每次幼龙张开獠牙咬他的荆棘,于洲就手疾眼快地往濋昙嘴里扔一块粘糕。 可怜的噩梦幼龙被粘糕黏的张不开嘴,只能气愤的呜呜叫。 从此之后,除了番茄之外,粘糕成为了濋昙最讨厌的食物。 反复几次之后,濋昙就被于洲的粘糕气哭了。 粘糕这种食物实在是太讨厌了,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喜欢吃这样一种讨厌的食物!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