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门真的被穿透,上界的神族不会放过龙族的。” 季茼语速极快地说道:“那濋昙怎么办,他的噩梦之眼已经苏醒了这东西对他来说是不可控的,对于所有的空间力量,噩梦之眼都是瞬间的绝杀,他是不能进入黛山了。” 于洲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会和濋昙一起的,让所有龙族做好准备,这是我们唯一一次能回到上界的机会。” 季茼的声音里出现了一丝颤抖,“那你注意安全,保护濋昙,也保护好自己。” 于洲挂断了手机,一条暗红色的荆棘缠绕在他的手腕上,他走向濋昙,手腕上的那根荆棘悄悄地攀爬到濋昙的肩膀上,带着倒刺的尖端猛地扎进噩梦之眼里。 濋昙发出一声痛苦的喊叫,额头上鲜血滴落,于洲的荆棘也化为尘屑,随风散去了。 濋昙抬手捂住额头上的那只眼睛,痛得倒在了于洲怀里,他脸色苍白的要命,鲜血顺着雪白的脸颊流下来,染红了于洲的衬衫袖口,一向漂亮又灵动的眼眸轻轻阖上,人已经不太清醒了。 于洲心里不禁一痛。 * 这一整天,濋昙的脑子都是不太清醒的,他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喝着于洲喂过来的龙血,努力地睁大眸子看他。 他尝出来这是于洲的血,和这个男人生活了这么多年,他对这个男人的一切都熟悉到了骨子里。 于洲的血没有其他龙族那样厚重的腥味,隐隐透着一股甘甜的味道,濋昙觉得自己渴得要命,恨不得用獠牙扎穿于洲的动脉,一口气喝个爽。 他极力克制着这样的本能,把杯子里的吸管咬得破破烂烂,含含糊糊地说道:“你不是要维持黛山空间么,这样放血是不是不太好。” 一杯龙血已经见了底,于洲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摸了摸濋昙眉心处的金色竖线,他眼里有着深深的忧虑,让天不怕地不怕的濋昙生出了一丝不安。 “我又闯祸了是不是?”他看着于洲,很小声地问道。 “没有,你做得很好。” 这一天早晚都会到来,苛责一条十七岁的幼龙显然没有必要。 濋昙舔了一下嘴唇:“那......界门被我穿透了么?” 从明显浓郁起来的灵气看,界门显然幼龙的噩梦之眼穿透了,这玩意对任何隔绝位面空间的力量都是瞬间的绝杀。 “穿透了。”于洲顿了顿,他看着幼龙稚嫩的脸颊,虽然心里不忍,却依旧轻声说道:“小昙,接下来的日子会很不安稳,你要做好准备。” 濋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此时还不知道所谓的不安稳的日子意味着什么,对于一万三千年前的那场战争,他还有任何概念。 他现在只觉得自己好累好累,累得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他打了一个悠长的哈欠,抱着于洲的一只手臂安心地睡了。 他睡得很沉很沉,像是要陷入在永恒的黑暗里,他在这黑暗中听到了呼啸的风声和血肉撕裂的声音,似乎有什么轻柔的东西一片一片地落在了他的脸上,他想伸手拂去,却又动弹不得。 他变得焦灼起来,想要从这泥潭似的黑暗中挣脱出来,他挣扎着,突然又看见一只金色的眼睛在他脚下缓缓睁开,像一轮金色的太阳开始慢慢旋转,眼眸血红色的瞳孔就在他的脚下,一张一合地收缩着。 濋昙后背一凉,突然醒了过来。 他在刺眼的太阳光下睁开眼睛,抬起手背挡住过于明亮的光线。 视线渐渐清晰,他看到了破碎的窗子和染血的白色窗纱,许多染了血的白色羽毛铺在小院中,还几片落在了他的被子上。 濋昙坐起身,他慢慢转过头,看到于洲正坐在床边喝茶。 他衣衫整齐,穿着白衬衫和铁灰色西装裤,头发沾着一股潮湿的水汽,应该是刚刚洗完澡还没有擦干。 一股淡淡的玫瑰香气随着水蒸气飘进濋昙的鼻腔,濋昙闻到了苹果味的沐浴露,以及于洲身上散发出来的、无论如何也无法遮掩住的浓浓血气。 上次闻到这样浓的血气,还是于洲吞噬那条金色龙族的时候。 看着床单上染血的白色羽毛,即使濋昙关于龙族的只是很有限,也知道龙族是不长羽毛的。 他拿起那片染血的羽毛放在眼前细细看着,上面的血腥味和龙族不一样,濋昙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腹中忽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饥饿感。 他哑着嗓子对于洲说道:“这是什么动物的血,闻起来好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