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桌子捣鼓办公软件。黑黑的头发顺着胸前垂下来。 伊九伊弄好调休,背起包,走之前又跟侯诗说了一声。 下楼时,电梯门开,迎面都是来上班的同事,都跟伊九伊打招呼。她笑一笑,回几句寒暄。 走出公司大楼,外面艳阳高照。伊九伊本来血压就低,一晚上没睡,冷不防照到太阳,只觉得头晕目眩,两眼直冒金星。 一连加了好多天的班,这段时间,她都没有回家。走之前,她把家里的猫交给了朋友达斐瑶照顾。 她们提前说好了。今天伊九伊加班完,达斐瑶开车来接她,顺便把猫还给她。达斐瑶是小提琴家,要去琴行调音,刚好顺路,先开到下里文化楼下。 伊九伊买了两杯冰美式,眼神放空,站在路边等。 达斐瑶开一辆和她风格并不符合的硬派车,驶过马路,就看到路边的挚友。伊九伊正在发呆,整张脸只涂了正红色的口红,穿一件无袖上衣,下半身是长裙,肩和背很单薄,叫人想起素色的蝴蝶。 达斐瑶打电话给伊九伊,告诉她自己来了:“那边不让停车,我调个头。” 伊九伊下了人行道台阶,等车停下,脸上盛了笑,立刻坐上去。 她转过身,去看后座的宠物外出箱。伊九伊养了两只猫,白色的布偶猪名字叫“小猪”,虎斑的起名叫“弗兰克”。 伊九伊问:“没有弄坏你东西吧?有吵到你睡觉吗?” 达斐瑶却答非所问:“我前几天遇到你前任了,在高校上班那个。那是三号还是五号来着?太多了我记不清。” 伊九伊从包里拿出猫条,回答说:“六号吧……你去大学了?” 她每一任都是和平分手,一些成年人之间的意见分歧、分道扬镳,要么能做朋友,最差也是互不打扰,没什么不可提的。 达斐瑶说:“我不是下半年有个演出嘛,约了乐团的见个面,刚好在大学城附近。他在隔壁桌。我记得他是在行政系统上班?他长得不错。” 伊九伊不善于拿外貌评价人,所以只是笑:“是吗?” “是呀!”想到什么,达斐瑶突然笑了,“我又想起来你们分手了。怎么会有那么莫名其妙的人。” 伊九伊和前任分手的理由很多,多半是方向不同、摩擦积累,自然而然就分开了。跟被编号为六号的那一位也不例外。 当时他们已经谈婚论嫁,她一直有点犹豫,让他很不满。 最后结束的导火索是一张古典乐专辑。当时他们在同居。前男友六号去欧洲旅行回来,转了几家店,买了一张贝多芬钢协全集,放在他和伊九伊共同的书柜里。有一天,前任要拿出来放着听。伊九伊不小心,手里的红茶泼了上去。她没想太多,实话跟他说,前任大发雷霆。 本来是一件小事,吵起来还延伸出其他问题。他要她赔偿,她掏钱又被说是侮辱人。他们不欢而散,前男友当晚就打包行李搬了出去。 伊九伊说:“也不是莫名其妙吧。可能确实,我们之间感情不够深。” 达斐瑶说:“他也是没出息。你这么好的条件,要是是我,就是八字不合、命里犯冲,我也会粘上去。” 伊九伊不动声色,苦笑着嘟囔:“分手的时候我挺伤心的。” “宝宝,”达斐瑶抽空看了她一眼,扁着嘴巴,很想摸摸她的头,碍于开车空不出手,用非常溺爱好友的口吻与心情说,“因为你最重感情了。” 伊九伊到了家,下车的时候去拎猫。 达斐瑶没下车,直接从车窗里探出脸来,跟她说:“我不喜欢你现在的工作,你又不缺钱,为什么非要这么累?你的公司是在压榨你,也就你这种佛系的性格才受得了。” 临走之前,伊九伊对她说:“我也这么觉得。” 她和好朋友道别,两个人约好下次一起吃饭。看着达斐瑶驾车扬长而去,伊九伊转身进了门。 她把两只猫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