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他重新提醒:“我要拔箭了,忍住。” 唐娴斜依在他怀中,他往后一偏身,手刚抓住箭矢,唐娴就闷哼一声,身躯急剧颤抖起?来?。 “疼……我要找我娘,我要找我爹……”唐娴泪水如泉涌,闭着双眼不住地抽噎,“我要让我爹打死?你?……” 在巨痛的袭击下,她仿佛只是个被人欺负的十几岁的少女,口中不断喊着最依恋的父母。 云停将她身躯挪动,让她趴在自己怀中,用帕子垫在她肩胛处后,最后看?了看?她腊白的脸,之后,沾满唐娴血水的另一只手,按在了她后脑上。 “行,让你?爹打死?我。” 言毕,他手臂一绷,指骨猛然突起?,震力将箭矢拔了出来?。 同一时刻,唐娴身躯抖动,无力垂在身侧的双手蓦然抬起?,指尖隔着衣裳狠狠抓在云停后腰上。 而那饱含委屈的微弱抽噎声遽然转为高昂的啼哭,只有一瞬,就销了声,取而代之的是云停肩头的疼痛。 唐娴一口咬了上去。 再之后,她头一歪,双手垂落,疼晕了过去。 云停低头,看?见唐娴面无血色的脸颊上挂着的泪水缓慢滑落,淌到?略尖的下巴,滴进了自己被她扯乱的衣襟口。 脖颈上传来?湿润冰凉的触感,贴着皮肤浸入到?骨血里,又混合着血水流入经脉、传回心口,刺激着他的心脏,“咚咚咚”,一下下沉重地跳动。 云停心中升腾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感受。 静静体会?稍许,他再看?唐娴,忽地用下巴在唐娴满是汗水的额头上轻轻蹭了蹭。 短暂的亲昵后,他看?看?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将唐娴背上的衣裳撕得更开,然后朝帘帐外道:“水。” 外面的庄廉头也不敢抬,依次把清水、帕子、止血药和?纱布送进来?,等内里无事唤他了,他走?出房门,还有点糊涂。 自家公子什么时候这么有耐心了? 被那样骂,还能细致地为她拔箭上药…… 庄廉觉得有哪里不对,要么就是他错过了许多。 房门外,云袅绷着小脸,哑巴垂头丧气,一见他出来?,全都围了上来?。 庄廉斟酌了下用词,道:“是外伤,应当?没有大碍,就是得养上……” 到?嘴边的一个月,想?起?方才隔帘听见的自怜的凄切哭声,庄廉的嘴巴张开又合上,最后说道:“……养上两三个月。” “我想?去看?看?毛毛。”云袅揪住他的衣裳哀求。 庄廉自己都没瞧见帘帐里是什么光景,直觉不方便?她小孩子进去,就道:“她刚睡过去了,等她醒了,小姐再去看?她。” 好说歹说把人哄住了,庄廉将侍卫们又训斥一顿,让人把云袅带去另一个房间守着,他则去善后褚阳山上的事情了。 又一刻钟后,云停出了房门,淡淡扫了眼哑巴,喊出了明鲤。 明鲤比哑巴更惭愧,因为她也没反应过来?。 一是同样因先前被抓起?的假农女,与归来?的云停,放松了警惕,二是她最初的任务是暗中监视唐娴的一举一动,而非保护。 危险来?临的时候,她反应慢了。 云停眉头紧锁,止住她告罪的话?,让她进去更换被褥、照看?唐娴。 其实云停自己也犯了个错,他将唐娴抱入屋中,亲自给?她上药包扎,忘记了男女有别。 直到?包扎伤口的时候,他才记起?明鲤是一直跟着唐娴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