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埃尔点头,「没错吴同学,正是如此。彼雾氏族无论肉体能力,还是学习适应力都远比不上海龙,如今的陆民已不再乘着木头船在海上冒险,彼雾却依然守着旧习,试图装弱小接近敌人,这可以说是他们的传统骄傲,也是刻在骨子里的先天特性。你明白我想说的意思吗?」 吴深穆突然踢倒地板上的露营灯,原地打转的露营灯光源,像盏舞台聚光灯,轮番打在我们每个人脸上,有的人面无表情,有的人生气他的无礼举止,也有人露出玩味的笑意,等待事态发展。 吴深穆呸了声,说道:「重要情报藏头藏尾,只肯透漏一点讯息,还敢问明不明白意思?把人耍着玩也要有限度。我要找的只有害死爱丽丝的傢伙,其他与我无关。快说,害死爱丽丝的究竟是什么人?人在哪?」 玛莉挡在皮埃尔面前,堆起笑容说:「你还是这么急性子,我和你说好了,一定会把兇手带到你面前,急什么啊。」 这些人......真的能算是同伴吗? 我瞥向雀儿喜,她依然冷着一张脸,彷彿观看舞台表演的观眾,旁观滑稽角色们在舞台上明争暗斗。她空有瀅镇之首的头衔,手底下却只有这些互相耍手段的「同伴」。 院聚回来那晚,雀儿喜嘶哑的求救声,仍在我脑中回盪—— 「你又懂什么......所有人都夸奖我唱得好,是未来的希望,可是下了舞台却没有人与我共享喜悦,我唯一能做自己的地方,只有这个寝室,只有这个小房间。」 你很冷吧雀儿喜,在这阴暗又潮湿的地方,由着各怀鬼胎的人搅乱你的生活。 我学起雀儿喜冷眼旁观一切。 我们如同一场《假面舞会》,戴上面具随乐声在舞池里旋转,为了自身利益聚在一起,貌合神离各有盘算。这之中又有谁是真正可信赖的同伴?谁又是将要被刺杀的目标?当乐音结束之时,又有谁能活着站在舞池中央谢幕呢? 聚会后,我和雀儿喜回到宿舍寝室。 雀儿喜看起来有些疲倦,动作懒洋洋的,她缓慢脱下外出衣,换上较舒适的居家服,问我:「觉得如何?」 我没有把他们给人感觉很不舒服的事说出来,淡淡回:「没什么感觉。」 「呵呵,少来。」雀儿喜嘻嘻笑,她一屁股坐到床上,被她丢在床上的书本被回弹的力道震得险些掉下床铺,她柔声说:「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这里只有我们两人,想什么就说什么。」 这说法很诱人,我差点把真心话说出来,但我转了话题,「现在有敌人混进学校,你打算怎么做?像我这样的一般学生很危险吧。」 我没有忘记自己不是结心者这件事,不敢忘记也不能忘记。我只是一般学生,好好铭记这件事,我反覆告诫自己。 为什么他们讥笑我时你不愿为我出声呢? 这句质问,我没有资格提。 雀儿喜笑而不答,她拿起床上的书本,随手翻着,自顾自说:「这本小说很迷人,你看过吗?主角到处追着看不见的敌人跑,到头来却发现,他所信任的同伴根本不是同伴。」 我没有接话。 雀儿喜起身来到我面前,翻开书籍其中一页,带点磁性的低嗓说着令人迷醉的话,「如果你也和我有一样的感觉,那该有多好。但你不会承认吧?我的苹柔就是这么倔强,所以我才喜欢你。」 容不得我多想这句话的涵义,雀儿喜把翻开的那页摊在我眼前,指着书内的句子—— 我们之中有敌人的内应。 我瞪大眼看向雀儿喜,后者对我比了「嘘。」的动作,雀儿喜又翻了几页,指着书中另一段句子,藉由小说的内容向我传达秘密讯息—— 我的身分不容许我出手,由你替我找出内应,我的私家侦探。 雀儿喜确认我收到讯息后闔上书本,伸出另一手轻抚我的头发,她替我拨顺耳边的发丝,手背磨蹭我的脸颊,被她抚过的地方有些发热,她用着在聚会时不轻易露出的美丽微笑望着我。 这叫我怎么拒绝你的要求......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