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口袋里震了震。 他顺手点开,看见季姜寰给他发的消息。 季姜寰:“到了吗?” 是来自于直线距离只有两米的关心。 路勉的嘴角下意识地弯了弯,又想起在客房里交织在一起的、严密而急促的呼吸。 他又热了一点,很刻意地避开身体的反应,转而给季姜寰回消息:“到了。” 隔了几秒,他又发消息:“你知道我刚才上楼碰到谁了?” “???” 季姜寰很紧张地连发两条:“你碰到谁了啊?” 路勉得逞地回复:“碰到大齐了。” 季姜寰:“……” “它看到我从你房间出来了。”路勉丝毫不愧疚,继续夸大事实:“盯着我看了很久。” 手机那头安静了一会,路勉瞟了眼信号格,有点奇怪。 他纳闷地等了一会,被揉得乱七八糟的外套脱掉。 嗡一声,季姜寰给他发来新的消息,好像是认真思考后得出的:“原来它是狗仔啊!” 山上果园的春节和季姜寰所见过的都不同,既没有街头的新春促销,也没有属于乡村的炮竹声。 只有一种让人觉得安定的静谧。 不负所望,他醒来的时候接近十点半,没有完全消散的白雾萦绕着整座山,从不太明显的日光下走过去,有如漂浮在空中。 院子里鞭炮的碎屑已经被打扫干净,摆了张古朴、宽敞的长桌,上头放了齐齐果业当家的几种水果。 路勉坐在长桌边上,看起来心情愉悦,正在训狗。 大齐嘴角还挂着口水,黑溜溜的眼珠子盯着他手里的零食,有点迟钝地做着接收到的指令,还做错了。 路勤蹲在院门口打电话,一个接着一个,从不知道怎么称呼的远房亲戚,打到了山脚下负责送菜的大哥。 季姜寰还穿着脱鞋,迷迷糊糊地走了过去。 路勉先发现他,随手把火腿肠丢了,矜持地说:“醒了。” 季姜寰被他柔和的语气吓了跳,居然卡壳了一般:“啊,是啊。” 路勉又套了那件不太正式的卫衣,腿很长,支在椅子边上,有点无措地动了动,不知道是不是该站起来。 他的心有点猛跳的趋势,宛如第一次去相亲的生手。 季姜寰有点恍惚地开口:“新年快乐。” 这句话忽然变得有些厚重。 季姜寰似乎很久没有感受这种夹带着隆重的温馨,他张了张嘴,笑了出来:“这次是真的新年快乐。” 他笑得很开心,露出很漂亮的卧蚕,眼角弯弯的,能让人想起月初和月末的月亮。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