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备林三酒,反倒像是在逗她玩儿:“你?你打算要我给他偿命?” 他笑起来是这样好看,仿佛连他的可恨都能消解几分。“我如果蹲在这儿等你游过来,我腿都会蹲麻!” 林三酒泡在海水里,浑身都在颤抖——她知道最高神说的每一个字都对,她根本没法拿他怎么样;但是她不得不做点什么——一想到礼包,她浑身的骨头都像是开始痛了起来;苦涩的绝望、不甘像火一样烧灼着她的心脏。 这不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但她还是忍不住将脸埋在手掌中哭了。 林三酒的哭声就像是一把大锤一样砸在木辛身上,他的嗓音顿时沉了,脸色也难看了下去。他从季山青所在之处往深处海底潜泳了几次,却什么也没找到;季山青的消失果然如同泡沫一样,没有留下丝毫踪迹。“是哪一个拆了……为什么……”木辛也喃喃地低声说道。 现在去找是谁拆了礼包,还有意义吗? 泪眼模糊之中,林三酒脑海中浮起了这个念头。她始终觉得礼包可能只是顺浪飘走了,或者不知怎么回到了红鹦鹉螺的星空游乐园,却不会死的。他——那么漂亮、那么伶俐、那么聪明、那么敏感的礼包,怎么会死呢? 一起相伴走过了几个世界,他一直是那样渴望生命、充满活力;又胆小,又机灵。现在她一转头,好像还能听见他叫“姐姐”的声音。 “不管奖励内容是什么,”当这个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的声音响起来时,林三酒才意识到是自己在开口说话。“我都没有收到。很显然是被拆包的人拿走了……从这个角度上找一找,也许……” 人偶师头也没回,只冷冷地嗤了一声。 此时他正站在几个林三酒身边,目光像是带着千万斤重压,压得她们只能脸色发白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当他的眼睛轻轻从她们身上扫了过去的时候,几乎人人都不禁战然一寒,仿佛感受到了他无声的杀意。 也是,既然林三酒已经证实了自己的身份,那么这些养人——不管是谁拆了礼包的都好,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当她感觉到自己身边的海面忽然深暗了一度时,林三酒止住眼泪,慢慢抬起头。 最高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近到她面前来了,此时刚刚对着她蹲了下来。他就像是个头一回去动物园的小孩,瞧着她时,脸上泛着天真的惊讶和高兴;目光刚一和她对上,年轻神袛立刻咕咚一声坐在了海面上,大喇喇地叉开了腿。 “你很难过吗?”他笑嘻嘻地问道。 林三酒一双眼睛被泪水和海水里的盐分刺得红肿胀痛,她望着对方轻轻点了点头。 “真的很难过?有多难过?” 她根本不想回答,所以只是目光沉滞地盯着他,连睫毛也没有颤动一下。 “啊,真有意思,”最高神一双眼睛却登时熠熠生辉地亮起来,“我觉得现在这一幕很有趣诶。你要知道——” “要知道”什么,他没有来得及说完。他或许以为自己是最高神,所以没把林三酒放在眼里,看成威胁;但是任何一个已经被复仇毒汁浸透了心脏的人都是绝对危险的。最高神一句话才说了一半,林三酒一手成爪,朝他的手臂处抓了过去,在他刚刚睁圆眼睛的时候,她另一手也同时袭向了他的脚腕。 只要同时将双手按在这个家伙身上,他处于两手中间的身体,就会在【画风突变版一声叮】的作用下爆成一团肉酱。林三酒甚至觉得,她正隐隐渴盼着被对方血肉、脑浆淋满全身;到了那时,她一定不会介意伸出舌头把嘴角的肉碎舔掉。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