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案件细节是出于警察的理性,而这个感性的疑问是出自陆医生的儿子。 陆父闻言笑着摇了摇头,反问陆销:“你也做了这么多年的警察,抓坏人的时候,会麻木吗?” “不会。”陆销回答地斩钉截铁。 “那你爸也不会。” 陆父背着手,长叹了一声:“怎么可能麻木啊?死亡是一个人既定的终点,医护的职责是尽自己最大所能和阎王爷拼抢时间。直到现在我仍旧觉得自己学的还不够多,多翻一篇文献多学一本书,说不定就能多救活一条生命。就算知道他们总会走向终点,我也绝不可能向死亡低头,那是在背弃我的职业信仰。” 警方行动前和医院打过招呼,加上当时烧伤科的病人和医护都被强行转移,医院科室五花八门,但人一多,消息就传得非常快。虽然他听到的并不具体,但零零碎碎猜到了一些东西。 他是关心自己的学生,但更多的是痛心。 陆销微微颔首,又问:“陆医生,柳弘济这半年里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比如和奇怪的人交流,或者悄悄遮掩什么东西,这一类的。” 陆父摇头,如实说:“这个我不清楚,我一般待在自己的主任办公室,和他们不在一起。这些问题你最好问他们那个办公室的,他平时和同事们的关系都不错,他们或许知道?” “行,我同事已经在查证了,之后可能还会有些问题找陆医生确认,保持通话畅通。”陆销习惯地交代道,结果手臂挨了他爸一巴掌。 “那我是不是还要给你留个号码啊,陆警官?臭小子,要不是看你在上班,这巴掌呼你脑门上。”陆父嘴上不饶人,惩戒性地指了指陆销,“你妈前两天买了一堆菜囤家里,说你可能会带朋友回家吃饭,结果左等右等没等到你回家。我吃剩饭剩菜没关系,但你妈现在退休了,自己一个人在家待着闷得慌,也容易多想,你别让她等太久,有时间了回家吃个饭。” 陆销瞟见两名警员在他们身后偷笑,挠了挠脑门说:“知道了,爸!那我接着忙了?” “忙你的,我等会还有台手术,走了。”陆父没工夫和他寒暄,说完转身就走。 “你俩差不多得了。”陆销瞥了身后两名憋笑的警员一眼。 警员忍不住说:“副队,咱说实话,您和您的父亲脾气挺像的。” “要不我怎么是他儿子?”陆销倒也不恼,跟着调侃了一句,拿出了震动着的手机,见是季彻打来的,清了清嗓子接听问,“怎么了?” 季彻正在柳弘济的位置上协助戚春亭他们查证,有些情况想同步给陆销:“柳弘济的工位上放的全是患者档案,柜子里也没几件私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