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见星:“宿舍。” 常宁愣住了。 他竟一时遗漏了宿舍之人。 会住进宿舍的都是污染严重之人,而能在这单位工作的,很明显没有那么严重,仅是轻症,而治疗前者明显比后者难的多。 等到面前的这四位被污染成为彻底的怪物,才会入住怪物宿舍。 但这也随之带来了一个问题,大家都想选择轻症患者作为病人—— 温诡忽地拍桌大笑起来,他伸手取了会客桌上的瓜子,开嗑:“哎呀,这可怎么办?这名额怎么分?” 周林明冷笑:“你说的跟事不关己一样。” 常宁面部抽搐了许下,忽地开口道:“我话先说在前头,不管你们怎么挑,但我肯定是要挑眼前其中一个的。” 他平素为人并不起眼,这会儿这么说却让人刮目相看。 只是夏天却不乐意了:“你这话又是怎么说的?” 她不愿意在这几位“病人”眼前说的太过,只得将嗓子眼里那句“凭什么”咽了下去。 他们争执间,那十六号大波浪发型的女子撩了撩自己的长发,用手指卷起一丝发尾,拖长了尾调无精打采道:“怎么,难道选择权不是在我们?” 她这话一出顿时打断了其余人的争论。 “见笑了,选择权当然在你们手里。” 小叶子瞪了一眼常宁,扬起一抹笑容对着十六号解释,“各位要请我们来医……治愈你们,总有原因,不如先说来听听,再作决定。” 她本来顺口打算说“医治”,但考虑到职业毕竟是“治愈师”,还是换了个别扭的说辞。 十六号扬了扬下巴,冲十四号的黑长直女子倨傲道:“那不如你先说吧,十四。” 十四号一直低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闻言讥讽地说:“说就说,我可不像你,瞻前顾后的,我们都是一个病情,很简单,我们不想工作了。” 谢见星是准备听上一段长篇大论的。 他甚至单手托着下巴,懒散地等待着对方的病情叙述,没想到只等来了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毛。 小叶子忍不住重复道:“不想工作?” 这是病? “对啊,”十四号停下了一直拨弄指甲的手,她的眼神迷离起来,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中,牙齿咬着嘴唇,“我们以前都是很爱工作的,我还有好多工作要去做呢,但是……但是我却一点都不想工作,我想玩,我想吃,我想躺着。” 温诡正搁那边剥瓜子,他翘了个二郎腿,手边放了一堆瓜子壳,随即他一把抓住一旁的瓜子仁一把倒进口中:“我也想吃,我也想玩,我正吃着呢,这算什么病?” “不,你不懂。”打断温诡说话的是十五号,十五号脸上的痣在他说话间高低起伏,这痣比起寻常的痣有些过于庞大和漆黑,比起痣,倒更像是某种诡异的伤痕,“我想工作,我是想工作的,除了工作,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习,工作,学习,学习更先进的经验,我时间不够了,但是,但是我又提不起劲工作!” 他的表情狰狞起来:“就像现在,我怎么能坐在这里跟你们聊天呢,我想工作,我好想好想工作,还想学习,学习新的知识,但是,这样坐着,什么都不干,真的好快乐。” “我像是被分隔成了两个人,我想工作,我又不想动,坐着实在太快乐了,可是我不应该这样快乐的,你们懂吗,这种痛苦?” 其余人:??? ……还真是不懂。 但是总不能这样直说自己不理解。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