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日料店门口,两束炫目的白灯直直射过去。 照得距离车头七八米远的一群人齐齐扭头。 驾驶座的门打开,岑颂迈下车,一眼就望见了不远处的小姑娘。 穿着那条紫色晕染的丝质连衣裙,及膝的裙摆下,两条腿白得晃人眼,应该是喝醉了,两条细白的胳膊被旁边两个女人扶着。 而她对面还站着两个男人,一副趁着她醉酒和她搭话的姿势。 闫嗔已经不是微醺的状态,从额头到双颊,到脖颈到锁骨,全被酒精染了一层红。 女孩一醉酒,笑起来都和平时不一样,格外鲜艳勾人眼。 可惜不是对他笑。 以至于从下车到她身边,不过七八米远的距离,岑颂两只脚就像是被泡在了老坛陈醋里。双眼更是满含冷意定在那两个男人的身上。 几乎是同时,闫嗔也看见了他,醉如媚丝的一双眼本来就弯着,这会儿,更是笑成了月牙状:“岑颂!” 她还是第一次用这种又黏糊又嗲气的声音喊他的名字,听得岑颂喉间锋利一滚,直冲头顶的酸意顿时散得干干净净。 虽说闫嗔已经被那四五罐低度数的果酒浸得站不稳了,可她却一把挣开扶在她胳膊上的两只手,又挤开挡在她身前的两个男人。 被酒精浸着的两条腿不听使唤,眼看她一个趔趄,岑颂两个大步跨到她身前,在十多双眼睛的注视下,接住了她虚软的身子。 被酒精浸泡的肌肤滚烫,隔着薄薄一层丝裙布料,贴着他同样轻薄的衬衫,热度几乎瞬间渗进他身体里。 烫得他眼睫都止不住地颤了好几下。 闫嗔两条胳膊虚虚地攀在他肩上,仰起的那张脸,红晕从额头漫到脸颊。 氤着潮气的一双眼,有薄薄一层水光,像是被烫沸了似的,凝着他看。 然后,她突然一委屈,忍不住恼他:“你怎么现在才来呀,我等了你好久!” 这家店离岑氏总部不近,他超速过来都花了快半个小时。 虽说她身上酒味不浓,但说话时呼出的气息却全是酒气,岑颂忍不住皱眉:“你这是喝了多少?” 上一秒还扁着嘴的人,这会儿又笑了。 闫嗔抬着没什么力气的手,比出一点点的小拇指尖:“这么多......” 她额头和鼻尖都是红的,半点平时的清冷都不见,只剩可爱的娇憨。 岑颂沉出一口气,话里有几分无奈:“白的还是红的?” 虽然他这么问,但是从她口中的气味闻着都不像,然后就听怀里的人:“叫、叫......”她一时想不起来名字,干脆跟他比划:“这么高,有葡萄味儿的,还、还有柠檬味儿的......” 普通话说的都不标准,偏偏还带上几个儿化音,听得岑颂忍不住偏脸失笑。 但是想到这人用果啤都能把自己喝醉成这样,他又一脸的无奈。 岑颂不知该怎么说她了,沉沉呼出一口长气。 地上的影子,弯下了腰,众目睽睽之下,他将站得摇摇晃晃的人拦腰抱起。 直到引擎声浪再度掀来,原地目瞪口呆的那些人才一个接着一个地回过神。 似乎谁都没想到这朵开得正艳的高岭之花已经被人摘了去,有断续的唏嘘声接踵传来。 反应最强烈的当属吴蜜,睁大的一双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还一直重复念叨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回去的路上,岑颂没像来时把车开得飞快,时不时扭头看一眼躺在副驾驶座椅里的人。 倒是乖,二十分钟过去了,一个字没说,一个眼皮也没掀。 岑颂低笑一声,脚下的油门又松了几分。 到了溪侨公馆门口,闫嗔还没醒,岑颂解开安全带,身体倾过去,见她眼睫安安静静地铺着,想着她该是睡得沉了。 可也总不能一直在车里睡着。 岑颂把掌心覆在她头顶,轻轻揉了揉,刚想喊她,就见她把朝向他的脸偏向了另一边,嘴里不知咕哝了句什么。 岑颂一边弯唇笑着,一边从她包里找到门卡,把别墅大门打开后,岑颂又跑回车边,副驾驶的车门一打开,顿时有热风涌了进去。 岑颂把腰弯进去,解开了她的安全带,然后轻喊了两声她的名字。 闫嗔闭着眼,没有醒,但是潜意识还在,低低地应了他一声。 很轻很软的一个“嗯”,藤蔓似的,缠进他耳里,勾得他身体不知哪一块酥酥麻麻的。 淡淡的酒气顺着她略微发沉的呼吸,徐徐洒在他脸上,风都看出他心里的贪,故意似的不再往敞着门的车厢里涌,好让她鼻息间的呼吸尽数盘旋在他脸上。 喝醉了还敢让他去接她,就不怕他对她做点什么? 岑颂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