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叮嘱的第二句开始,手里的金属小勺就停在了嘴里,在他最后一句略有凶气的声音里,闫嗔眨了眨眼。 她表情茫然着:“你这趟差要去很久吗?”听着像是要十天半个月似的。 岑颂双臂分开,掌心压着台面,半俯下腰身:“我给你买了几个水蜜桃?” 闫嗔又是一愣,眼眸转了转:“八个?” “让你一天吃几个?” 闫嗔脑海里翻腾着他刚刚说过的话:“......两个?” 还能答上来,说明刚刚有在听,岑颂这才收回眼神,站直身体:“吃完我就回来了。” 所以他这趟出差要四天才能回来。 四天...... 那就是下周三。 可到底是第四天回来还是四天过完才回来呢? 闫嗔失神地想着,也不知想了多久,只觉得旁边有一条人影,没等她抽回神识,手里的小勺突然一沉。 骤然放大的侧脸涌入她视线。 闫嗔先是一愣,目光定在他凹陷的右腮,然后看见他伸出了一点舌尖掠走了唇上的一点咖色巧克力。 闫嗔这才反应慢半拍地看向手里的小勺。 他刚刚是含住了她手里的小勺吗? 可她刚刚挑起的那块蛋糕已经被她吃掉了呀! 所以...... “吧啦”一声,小勺从她手里脱落,和岩板台面碰撞出清脆的一声响。 岑颂低头看了眼,伸手捡起来后,他叉了一块蛋糕到嘴里。 “味道还不错。”说话声因为他舌尖吮裹的动作,低沉而浑厚,可又能听出几分轻慢。 闫嗔眼睫颤了两下,想说什么,可喉咙里又像是被什么卡住了。 正无措着,一勺咖啡色涌入她视线里。 岑颂半个身子压在岛台上,那勺三分甜七分苦的巧克力就抵在她唇缝处。 只要她稍稍一张嘴,就能含住。 可那是被他含过的。 要张嘴吗? 理智就快要被心头的一点贪欲压制,却又不知怎么,冲破牢笼。 闫嗔忽地往后一避。 那柄小勺瞬间离她的唇远出了十万八千里一般。 耳尖迅速漫出一袭滚烫,闫嗔抿了抿唇,涩然开口:“我吃饱了。” 岑颂并没有因为她的躲避而心生失落,相反,他嘴角弧度微微上扬:“这才几口就吃饱了?”他往旁边偏了偏脸:“我牛排还没煎呢!” 闫嗔很想从高脚椅上起身,可他倾着身子离她太近了,她没敢轻举妄动。 目光落到他肩膀。 被黑色衬衫裹住的宽肩,光是看着就很有力量感。不敢想,若是她这时候躲开让他一时不高兴,会不会一把将她按住...... 偌大的房子里,就只有她和他两个人,他要真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估计她连半分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所以,是不是她吃下他手里的那块蛋糕,他就会起身了? 胡思乱想间,闫嗔又瞧了他一眼,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她心下一横,张嘴就将勺子含在了嘴里。 岑颂被她突然的动作弄懵了一瞬,看着银色的金属小勺被她从微抿的唇缝间一点点退出来,他突然失笑出声。 闫嗔被他笑的脸上更窘了,刚想低头,脸就被抬了起来。 岑颂用手掌半托着她脸,拇指指腹在她沾了一点树莓酱的唇上蹭了蹭。 “刚刚是谁说吃饱了的?” 被他手指碰到的地方,烫烫的。 闫嗔瞄了他一眼,本来不想说话的,又没忍住:“谁让你一直举着...” 周围缠绕着的暧昧氛围似乎也因为说话声渐渐稀薄。 岑颂只在她身旁待了一会儿就回到了流理台前,闫嗔本来是想着回客厅里待着的,却不知怎的,看着他有条不紊地一样一样处理着食材,她忽然觉得,那样似动非静的的画面远比她自己一个人待在客厅更有意思。 但也让她发现一件事,这个流理台的高度似乎比一般的要高,不过却刚好衬他的身量。 视线顺着她心里所想,落到台沿边,那儿刚好是他腰际的位置。 脑海里突然闪过几幅不算正经的画面,敲打在她理智与感性的分界点,让闫嗔脸一红,倏地别开视线。 虽然岑颂一直没有和她有语言上的交流,但余光里一直都盛着她的一举一动,所以在她别开脸的那一瞬,他嘴角隐隐滑出翘痕。 不算刻意地看了眼腕上的时间,二十分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