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不管家中有多揭不开锅,一路供着宋知雨读完高中,南河生产队许多人都无法理解,现在已经不能上大学,宋知雨又是个女娃,读那么多书除了浪费钱又有何用? 看看现在,宋知雨上完高中,不也跟村里人一样当个农民? 不过别看大家这么想,他们心里多多少少也是有羡慕的,家里有个高中生,说出去都让人昂首挺胸! 时候不早,大家虽然很想瞧热闹,然而上工才是头等大事,有人不舍而遗憾地咂咂嘴,然后先去领东西。 “知雨,你可得记好了哟!”有不放心的提醒道。 宋知雨应一声,抓着那支秃头铅笔开始写。 众人见状纷纷松一口气,露出满意的笑容。 那人看着宋知雨气定神闲地在字簿上做记录,更是什么话都吐不出,每呼吸一口气都觉得胸口发疼,只能憋屈地领东西,灰溜溜地走了。 最终这场战斗,李春兰以碾压性的结果取得胜利。 宋知雨分发记录农具器物的工作持续一个钟头,再来做记录就要到晌午放工,她又检查清点一遍东西,确认没有记漏记错。 她懒洋洋晒着太阳,又支起下巴发一会儿呆,想起方才听到村民们说队里的犁坏了。 宋知雨起身走进仓库,很快在角落翻出一个断裂的犁,下边的铁块已磨成薄片,一个又一个坑坑洼洼的口子,就算不断裂,也使用不了几次。 她研究一会儿,又在仓库里翻找材料,确认没找到可以补救的材料,这才将犁放回原处。 宋知雨收拾好东西,走出仓库,大门重新严严实实地关上。 出了门径直沿着小路走,宋家人就在前头的地里。 宋父宋二成面朝黄土使劲挥锄头,李春兰拎着一个木桶,不停往地里撒黑漆漆的肥,而弟弟宋知丰也没闲着,弯腰对着田埂清理杂草野草。 明明二月份的天儿,宋知雨冻得发颤,而他们却只有一件单衣,额上有细密的汗水。 宋知雨抿了抿唇,环视周围的其他人,与宋家人没什么两样。 南河生产队是红旗公社下最落后的生产队,年年产量皆为勉强达标,粮食交完到公社后,分给队员的根本不剩多少。 也因为穷,队里的农具都是破破烂烂的,没有工具,需要耗费的人力更大。吃不饱,干活多,导致许多村民身体不好。 村民们皮肤黝黑黝黑,唇色却是干裂发白的。 宋知雨在末世流浪过,很清楚那意味着什么,营养不良饿肚子。 早上发生的事,倏地闯入脑海,那些被她忽略的细节骤然清晰——她起床之时,宋知丰刚洗漱完成,然而她并未见到他吃任何东西,宋二成与李春兰也没有。 ……也就是说,宋家四口人,只有她吃早饭。 “宋知雨,你跑出来做什么,也不嫌日头大风大,身体才刚好点,你就开始飘了是吧?” 突然一道带着数落的声音响起。 宋知雨回过神,抬眼便看到李春兰生气而关切的脸,她想了想解释说道:“我身体没事,你不用担心。” “你说没事就没事?先前也没听你说有事,怎么好端端就晕倒发烧?”李春兰皱着眉头,没好气地对她说道:“走走走,赶紧回去,别来这吹风。” “你娘说得没错,赶紧回去。”宋二成也停下来说道。 宋知丰虽然没说什么,然而脸上的神情却是明晃晃表明,与宋二成李春兰统一战线。 就连边上的村民也跟着附和两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