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雨无奈地看向她,“娘,我爹是南河的队长,现在下放到咱们南河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同志生病,快要死了,我代我爹去看看情况有什么错?就算不是因为我爹,出于人道主义,咱们也得去看看。” 宋二成点头,“是这个理。” 李春兰想想确实也是如此,只是父女俩一起说话,站在她的对立面,她总觉得自己被孤立一般,“对对对,你们都是对的,就我是错的。” 宋知雨:…… 宋二成:…… 宋知丰抽空从碗里抬头,幸灾乐祸地看他们一眼。 宋知雨与宋二成对视一眼,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爱莫能助的眼神,随即低下头,只当李春兰公攻击的对象中不包含她。 宋二成:…… 他没好气瞪了宋知雨一眼,眼见对方无动于衷,他实在没办法了,只好给李春兰夹一筷子菜到她碗里,“你说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气性还是这么大,也就我能受得了你。” 不说后面那句话还好,一说后面那句话,李春兰火气顿时就更大了,“受不了是吧?那离婚让你再找一个?” 十分阴阳怪气。 宋二成一听着急了,“你听听你说的像话吗?” “怎么不像话了?成全你还不高兴?” “是你,你能高兴得起来吗?” “我高兴啊。” “……” 两人说着说着就在饭桌上吵起来了,很是激烈。 自从宋二成当上队长之后,大改内敛的性格,平时说话做事都充满底气,从前沉默寡言任由李春兰说,现在变得有生气多了。 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尊重”媳妇儿。 宋知雨与宋知丰见怪不怪,只是姐弟俩都默默加快干饭的速度,生怕被殃及到。 吃过饭,宋二成与李春兰的争吵也结束。 院子里,父女俩坐在小马扎上乘凉。 宋二成的搪瓷杯前两天磕了块小口子,当时心疼得直吸气,又被李春兰念叨了两天,他现在喝水都十分注意,确认位置安全,他才会搁放在别处。 “知雨,你娘说得对,牛棚的人不是我们可以管的。”宋二成瞥向宋知雨。 宋知雨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抬起眼睛回望对方,问道:“爹,你觉得我们政策会一直不变吗?” 宋二成闻言眉眼一动,诧异地望着她,“你的意思是?” 宋知雨压低了声音,“我觉得政策一定会变,不管怎么样,知识分子读书人肯定珍贵的,我相信你也明白这个道理。” 她语气淡淡地陈述着。 宋二成听完脸上的表情猛地一变,压低声音肃着脸呵斥:“你脑子进水了?真是什么话都敢说,我看你是真飘了。” 宋知雨根本不怵,继续说道:“我就在你面前说,在外边跟谁都不会这样说。” “就算跟我说也不行!”宋二成打断她的话,“你也是读过书的人,比我更清楚隔墙有耳这个词。” “现在没有人偷听,而且我说得很小声,娘都听不到,别人还能听见?”宋知雨说。 宋二成一噎,眼睛着急地瞪着宋知雨,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宋知雨很满意,紧接着又说道:“我只是跟你分析下当前的情况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