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行修把玩着她一缕缕的发,语气听上去不坏,“以前,是怎么拖着我回来的?” 苏婵愣了愣,想到了将高行修从山上背下来的场景,想想那个时候自己的狼狈样,她觉得有些好笑,也有些感慨,“……连拖带拽,那里有一段陡坡,我当时没注意,差点带着将军一起跌下去了,到了半路实在不行,只得叫了阿爹来帮忙。” 高行修听她静静的陈述,仿佛也看到了当时的场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抬了抬手,揉了揉她的颊。 “我当时很害怕,你一直不睁眼,也一动不动,我还以为你死了……” 高行修也不恼,淡淡问,“那我要是真的死在路上了,你又该如何?” “我……”苏婵愣了一愣,缓缓道,“那我只能把你就地埋了,也许偶尔,会过去看一看你。” 高行修默默觉得好笑,“埋了?像你家的狗那样埋了吗?” 苏婵微微有些赧,但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那样的。她抿了抿红唇,没有回答。 “我不会死的,就算是死了,我也得爬出来找你。” 淡淡的语气落在苏婵的耳中却是一惊。 她脸色变了变,勉强笑了笑,“将军不要说这样可怕的话……” 高行修却又是继续缓缓道,“若是我哪一天战死了,被杀了,我也会化成鬼魂去找你;若是你哪一天不见了,在我面前死了,天涯海角,黄泉碧落,我也一定会重新找到你。” 苏婵听得越来越不对劲,她脊背有些发凉,强自道,“不会的。我会一直陪着将军。” 从她跟了高行修那一天开始,她就已经想明白了,前尘往事皆成过往,从今以后她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安安分分守着他。 别人说的,她又何尝不知道高行修不是她的良配,可是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该承担其中的代价。她就算心里再抗拒,也要试着接受他。 头顶传来一声淡淡的声音,“……那就好。” 苏婵还在默默想着,身体却感到凌空一轻,她被男人抱了起来,往柴房里走。 高行修单臂抱着他,推开了柴门。一阵细碎的尘土在空气里卷着飘着,柴房里一片空旷,木柴整整齐齐地堆在原地,想来是他走了之后,主人们也懒得收拾了。那张木板子床还静悄悄摆在那里,一点都没变。 高行修站在门口,静静打量着里面的一切,微微恍惚。 他就是在这里待了大半个月,恢复了身体。 也修补了他破碎的生命。 男人立在原地不动,神色不知道在想什么,苏婵以为他是想起了以前艰辛的往事,她的脸有些热,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微微挣动了一下双腿。 “将军,放我下来吧……” 高行修没理,径直走了进去,将她带到了木板子床上。 木板子床不太结实,两个人一坐上,便发出了咯吱的一声响。 苏婵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想他堂堂一个将军,竟被这样草率地对待了半个月,不过他也并没有追究此事,想来应该是不在意的吧。 她想离开这间逼仄的屋子,没想到高行修却将她换了个姿势,抱小孩似的把她抱在了怀里,将两条腿在腰上扣紧。 苏婵突然感到了一丝不寻常,“将军?……” 她抬头,望向了他黝黑的一双眼,有些暗,又有些令人心悸的沉。 她怎能看不懂他的眼神,苏婵心中一紧,玉颈默默烧了起来,央求道,“将军,我身上……还没有好。” “我知道。”高行修的声音不知何时变了调,哑的教人发沉,又教人心慌意乱,周围的尘埃似乎也都跟着落了下来。他箍住她的腰肢,不教她随意挣动,只静静垂头看她。 他其实在石桌喂酒的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