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 他指向前方,那边刚刚点了头的矮个中年男人便朝这边挥了挥手。 “看到了。”冬树回答。 “叫他陈叔就好,你们跟他走,但他也不到蔚市,等到了他的目的地,他便会再给你们找人的。”赵保一边说话,一边将车上冬树他们带的蘑菇全都搬了下来。 冬树急忙拦住他:“赵大哥,这都是给你的。” 赵保摆了摆手:“你说过这是车费,但既然你们叫了我大哥,我就不能收你们的车费了。”他低下头,趴在冬树的耳边轻声说:“给陈叔吧。” 因为长时间的驾车,赵保身上有了些浓厚的烟味,但冬树并不觉得难闻。 她轻声说:“总得留一袋吧,不是车费……是感谢……” 赵保不再和她争辩,将一袋蘑菇留在了车上,他拍了拍冬树的肩膀:“我留下了。我妈肯定爱吃,到时候我就和我爸妈说一说小树、小花和小草的故事。” “好好活着,”等三个孩子上了陈叔的车之后,赵保站在车外大声说:“别学我,好好学习,记住了吗!” 等陈叔的车开动起来之后,小花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宝宝哥!”她对着窗外喊着:“以后来找我们啊!” 冬树也用力将手伸出去向赵保告别:“赵大哥,再见啊!” 小草坐在座位上很难动弹,他是个很内敛的性子,即使心里难受,他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赵保最后只看到小草伸出来的一点拐杖,对着他轻轻地摇了摇。 “怪疼人的,”赵保看着陈叔的车走远,不远处隐约传来些叫卖声,他忽然有些遗憾起来:“……我该给他们买些糖的。” 三个孩子那么小,也许以后就不记得他这个宝宝哥了,但他仍然想给他们艰难起步的人生留一些简单的印记,让他们记得,曾经有个人,给过他们一点甜…… 陈叔是个和赵保不一样的人,他沉默寡言。 小花话很多,但她也意识到陈叔和宝宝哥是不一样的,她安静了下来,不怎么说话了。 他们四个在驾驶舱里,却安静得和没有人一样。 冬树知道,有些人天生不爱说话,她和弟弟妹妹是蹭车,不能打扰人家本来的状态,于是她正襟危坐,尽力将身子缩在座位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陈叔面无表情地开着车,等快到了晌午时,小花和小草便有些饿了,但他们乖巧地没有说话。他们受过苦,知道自己不能添麻烦。 冬树微微扭头看了弟弟妹妹一眼,想着待会就将包里的饼子拿出来。 忽然间,车子慢了下来。 陈叔仍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车停下来的时候,他直视着前方,自言自语地开了口:“小孩饿了。” 看样子,他不需要回答,但冬树明白,这是为了照顾他们呢。她道了谢:“谢谢陈叔。” 外面是一片荒地,冬树将小花和小草接下来,带他们去尿尿,然后又简单将饼子热了热,就着热水给小花和小草吃了。 他们吃饭的时候,陈叔在不远处站着,安安静静抽烟。 冬树喊他:“陈叔,您也吃点吧。” 陈叔摇了摇头:“不吃。吃了困。” 每个司机都有自己的习惯,他们在漫长的行车路程中找到了最清醒、最安全的方法,即使那个法子有些伤身体。 冬树不再说话,等小花和小草吃饱了,又绕着车走两圈,松快下腿脚。小花刚刚有些饿,面色苍白,而小草拄着拐杖,走路歪歪扭扭,冬树跟在他们身后,耐心地陪伴着。 陈叔微微扭头,安静地看着他们。 等上车后,车启动起来之后,冬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