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别再联系了。” 说完这句,饶念便挂断了电话。 停车场里回荡着电话挂断后的忙音,更显得空旷幽静。 心脏像是被撕开了一个大洞,只有冷风包裹着全身,心口的疼痛才不会更加清晰。 可涌进脑海的画面却一帧比一帧清晰。 “念念长得漂亮,怎么打扮都漂亮。” “念念是爸爸妈妈的公主,只是爸爸妈妈之前没有找到念念,所以才来晚了。” 她还想起十六岁生日的时候,夏俪亲手给她做了一个生日蛋糕,他们还送了她一把拍卖槌。 虽然不是专业拍卖场上可以使用的,但当时饶念还是妥帖地收了起来,一直留到了现在。 毕竟那是她收到的第一份,来自父母的礼物。 原来她也曾经感受过那么一点零星的温暖。 可剥开了那层甜蜜的糖衣,里面藏着的又是什么呢? 是把她当作筹码交换。 她不喜欢被人欺骗利用,最后沦落被抛弃的命运。 如果是这样,倒不如一开始,他们就不要对她好。那样的话,她就算现在对饶家弃置不顾,也能做到心安理得。 可偏偏不能。 似乎有水滴声在耳边嘀嘀嗒嗒,坠进一小汪水洼里,时间的流速也变得缓慢,万籁俱寂。 饶念感觉到体温逐渐流失,就连刚刚抽疼的心脏也变得麻木,明明冷得她微微颤抖着,她却竟然生出一种近乎扭曲的快感。 直到,一件沾染着体温的西装披到她的肩上,沾染着熟悉的沉香木气息,丝丝缕缕地钻进鼻翼中。 她怔然片刻,意识到了什么,终于缓慢地抬起头。 头顶的光线被那道颀长挺括的身影遮挡住,朦胧的光线勾勒出男人周身锋利分明的轮廓线条,西装矜贵得体,背光的角度,她看不清他的神情。 突如其来的暖意让饶念生出片刻的恍惚,她的呼吸不自觉屏起,心口酸胀复杂的情绪忽然在此刻达到了某种巅峰,几乎快要将她整个人湮没,脑中的思绪也开始换乱。 她忍不住开始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假设。 如果...如果他不是霍聿深就好了。 他们之间或许就不会距离那么远。 霍聿深并不知晓她此刻的想法,垂下眼看着眼前的人,原本白皙清透的肤色已经被冻得微微泛着青色,仿佛整个人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女人巴掌大的脸微微抬起,那双莹亮动人的杏眸静静望着他,眼睫上似乎还沾着未干的泪花,眼底倒映出他的身影。 她的细眉微微蹙着,鼻尖也有些红,像霍聿深儿时曾圈养过的某种小动物,因为她们都曾用这样的眼神注视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种诡异的错位感,让他的心念微微一动。 他自诩不是一个会对人心生怜悯的人,这些年在商场里,他其实见过很多眼泪,或是虚伪,或是悔恨,又或是乞求,却没有人能让他动容。 霍聿深忽而半蹲下身,与她平视着。 直至对上她的视线,某些冲动忽然变得无法克制藏匿,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用指腹擦拭去她眼尾的泪痕。 冰凉湿润的触感沾染上指尖,异样的感觉,让两人的身体皆是一僵。 男人率先回过神,意识到刚才的举动有些冒犯。 “抱歉。” 饶念心尖一颤,不知道该怎么回他这句道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