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只余下飘荡呼啸的风声在竹林间穿走,可这不过是一瞬而已,须臾片刻,又是一阵风雨欲来之意。 裴牧曜若有所思地凝着她,“包括谁。” “自是侯府上下十几余人。”宋絮清看着他愈发深不可测的眼眸,顿了顿,道:“若有朝一日血刃相见时,不死不伤即可。” 裴牧曜望着她澄澈的眼眸,应了。 宋絮清松了口气,“韶州,他在韶州。” 裴牧曜视线转向茶杯一侧的璞玉上,这块璞玉恰是自韶州来的,“韶州何处。” “不知。”宋絮清这倒不是说谎,上一世只听闻裴牧曜是从韶州带回来的人,可具体是韶州哪儿她是不知道的,“我只知他在韶州出没过。” 裴牧曜几不可闻地‘嗯’了声。 宋絮清悄悄地撇了眼他的神色,又看了看被薄云掩盖住的弯月,道:“时候不早了,若殿下没有想要知道的— —” 裴牧曜起身,截断了她的话,“我送你。” 宋絮清以为他还有话想说,想了想,又道:“殿下日后要是有什么想要知道的,也可令人来寻我。” 裴牧曜往前迈的步履微微一顿,“如此信任我,不怕我日后毁约?” 宋絮清神色未变,只道:“殿下是君子,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裴牧曜闻言嗤地一笑,直至走到连接着长廊和清河院院门的交界处,他才道:“宋絮清,你好胆量。” 宋絮清知道他指的是攀墙来找他,并且说出如此惊天骇人的消息,敛了敛眸:“我也是在赌。” 裴牧曜停下脚步,“赌什么。” 宋絮清仰头直视他漆黑的眼眸,抿唇道:“赌你不会动我。” 裴牧曜闻言,先是怔愣了下,继而轻笑出声来,“有意思。” 宋絮清在他的注视下福了福身,随着泽川离开清河院往外走去。 裴牧曜不声不响地盯着她的背影,直至她的身影消失于拐角处,他抬了抬手,“祈安。” 话音落下的刹那,祈安不知从何处走出来,单膝跪下,“主子。” 裴牧曜朝着宋絮清离去的方向微微扬了扬下颌,“去查。” 祈安领了命,弯身倒退出清河院。 宋絮清原以为是要原路返回,没想到泽川是领着他往侧门走。 他示意守在门侧的侍卫推开门,后对宋絮清比了个手势,“您的丫鬟和车夫在外候着。” 宋絮清这才想起被他们绑住的云光,忙道:“云光人呢!?” “姑娘放心,云光郡主此时已在家中。”泽川道。 听闻云光已被送回家中,宋絮清松了口气,“替我谢过殿下。” 泽川想起主子所说的话眉心微扭,但也不过一瞬,紧接着他从袖中掏出半块玉佩,“主子说,南涧寺墙垣过高,姑娘就是爬上个把月也不会熟悉,若日后姑娘还有事要找主子,便拿着这块玉佩去找天音阁掌柜,他看到玉佩后便会领姑娘过去。” 宋絮清听出裴牧曜话语间的揶揄之意,脸颊热了热,接过那半块玉佩离去,待她转身之际,就瞧见两个丫鬟朝她奔来。 “小姐,奴婢们终于等待您了,云光郡主被送回了府,寺内的侍卫命我们在此等您,可等了好一会儿您都没有出来,想要进去寻您他们又不让!” 画屏和采桃二人吓坏了,一人拉着她的一边手神情紧张地打量。 画屏脸上都是泪水,“小姐,有没有哪儿伤着?!” 采桃见她掌心染了墨,忙掏出手帕给她擦拭着,“吓死我们了。” “我没事。”宋絮清安抚着二人,“这不是好端端地回来了。” 画屏哭得声音都哑了,“您要是再不出来,我们就要想办法回府搬救兵了。” 宋絮清失笑,听到她这么说,道:“今夜的事情,不可和爹娘提起。” 画屏和采桃点了点头,表示知道的。 在二人的搀扶下宋絮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