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细听下,宋絮清还能听到自己轻盈的呼吸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宋絮清脑中的那根弦被拉到了极致,若是此时有人在弹一道,怕是会直接绷开。 这时候,淡薄的嗓音响起。 “朕的两个儿子都来朕面前,各个言辞恳切,向朕求娶你,朕想知道,你更倾向谁。” 宋絮清来不及细想,端在双膝上的手顿时紧了紧,膝上的纱衣被她拽在手中,心跳如擂鼓,差点儿就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她起身屈膝:“臣女不敢。” 皇帝抬起头,锐利的眼神直晃晃地扫向她,目光中带着抹威严和不容置疑。 他眸前闪过裴翊琛前灼灼的眸光,良久,他收回眼眸,唤来了陈深,“送她出宫。” 陈深赶入,扫了眼福身不动的宋絮清,嗳声应下,“宋姑娘,您这边请。” 饶是如此,宋絮清不忘福身谢恩才随着陈深离去,快要走出主殿宫门时,皇帝的声音自身后追来。 “日后别去国子监了。” 宋絮清眸子怔愣,应声时嗓音带着些许颤意。 踏出主殿门槛,她膝盖软了几分,身影骤然一松,紧绷的心倏地一下松懈下来。 外边艳阳高照,盈盈洒洒地落在她身上,身上的寒意渐渐褪去,她抬手擦去额间碎汗,深深地呼了口气。 思绪中浮过皇上适才说的话,宋絮清抿了抿唇,听皇上的意思,裴牧曜也入宫,何时? 撇了眼走在前头的陈深,她嘴角张了张,思虑须臾,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想着还是去王府一趟。 现下听皇上的意思,似乎还在思索中,尚未决定要如何做,今日唤她入宫,除了带了点试探的意味外,好似也没有别的意思。 宋絮清走出翎嘉门,踏出了皇宫的四方天,宫外的空气都舒畅不少。 余光撇见和茗玥站在一起的裴徽澜时,言语间手势稍显乱作,此刻她应该是在国子监才是,为何在这儿? 宋絮清稍显疑惑地走过去。 正对着宫门的茗玥瞧见了她,和裴徽澜说了道。 裴徽澜倏地转过身,焦虑的神情在看到她时舒了口气,提着裙边快步走过来,拉住她的手上下丈量着:“我到了尚书堂才听说父皇喊你入宫,紧赶慢赶过来,你没事吧?” 宋絮清心中一暖,莞尔一笑:“我没事,皇上就是问了几个问题。” 裴徽澜闻言瞬间明了,“可是你的婚事?” 宋絮清牵着她的手,走到树荫下,“你也听说了?” “嗯。”裴徽澜颔首,望见她眼眸中的忧思,道:“阖宫上下都知道了,只是没有人敢明着说。”顿默瞬时,降下语调,“端午宫宴翌日皇兄就入宫了,听闻皇兄言辞恳切且爱慕之心浓郁,但是不知为何,父皇并未言语分毫,只是沉默地听着。” “可是皇兄明明有心悦之人,为何还要请旨求娶你,且又未听闻他们分开,过后我寻思了下,深觉不对,这不是准备把你往火坑里拉嘛!” 裴徽澜言辞激烈,义愤填膺的模样尤为可爱,她扬手继续道:“还好三哥先和父皇提出此意,否则……” 说着说着,她嗓音霎时间收住。 宋絮清听着她最后的话,神情难辨:“先和皇上提出的?” 裴翊琛是端午宫宴次日清晨入的宫,若是如此,裴牧曜是宫宴当晚向皇上提出的? “……”裴徽澜双手捂住嘴,瞪着眼眸摇了摇头,掩耳盗铃般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你也什么都没听见。” “殿下。”宋絮清唤道,神情认真:“我听见了。” 裴徽澜松下手,撇撇嘴,如实道:“我怕你受了委屈,昨日去找母后问皇兄到底是什么个想法,母后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