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同谢绾一起来到寿禧堂。 “祖母气色好了很多。”谢绾一进屋就坐在祖母身边,拉着她的手亲昵道,“这次恢复的还挺快。” 沈老夫人拍拍孙女的手背,看着谢衍道,“那日被你二伯的事气坏半条命,要不是你媳妇送来一根老山参吊着,我这把老骨头早就不中用啦。” 谢衍眉梢一抬,没想到那日二伯连番作恶的情况下,她非但没有苛责谢家人,还给祖母送山参。 谢绾像自己被夸了一样高兴,“三嫂人美心肠热,以后在谢家谁要是再敢欺负她,我第一个不愿意。” 说完还特地看了谢衍一眼。 谢衍没理她,转向沈老夫人,“祖母要好好修养身体,明日进宫,我请御医来替您瞧瞧身子。” 沈老夫人眼神一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衍儿这是关心她? 自从逼他娶了这个妻子,衍儿嘴上不说,行为上几乎等于不认她这个祖母,这大半年来话都很少同她说,遑论关心。 沈老夫人面露一丝愧色,道,“你有这份孝心就够了,御医不用请,我这身上都是老顽疾,屋里的旧方子反而最对症。” 谢衍点头说好,又问,“祖母找我何事?” 沈老夫人叹了一口气,“前几日你大伯来,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你大伯母身体不好,佩凤那孩子现在又不能用,中公账房没人管,想叫你媳妇管账。” 谢衍眉头一皱,狭长的凤目闪着冷光,“三房向来不管中公的事,难道这次祖母准备答应大伯?” 沈老夫人摇头,“我还没老糊涂呢,怎么会答应他这么荒唐的要求,你们三房这么多年没拿中公一个铜板,没理由无名无分给中公账房当劳动力。” 谢绾在沈老夫人眼前比了一个大拇指,“祖母英明。” 谢衍脸色稍霁。 只听沈老夫人又道,“无名无分不行,有名分的呢?我瞧曲筝那孩子,做事稳妥,心地又善,不如索性扶了她主持中馈,做正正经经的当家主母。” 谢绾心里一惊,没料到祖母会说出这个提议。 她平日虽然一心读书,不参与家务事,可也知道府里多少人想当这个“当家主母”,这么多年悬而未决,不过是因为府里没有一个有公信力的人出现。 谢衍是国公爷,他的妻子原本是顺理成章的当家主母,只是一则三房不参合中公的事,二来曲筝是商家女,大家有意无意的把她排除在外。 若有祖母亲自开口,旁人也说不出正儿八经反对的理由。 谢绾第一个赞同,“我觉得三嫂可以。” 谢衍却眉眼乌沉,冷淡道,“我觉得不妥。” * 绣杏收拾床铺的时候发现被单上有血迹,才知道小姐来月事了。 她懊恼坏了,怪自己疏忽了,没有提前准备月事带和小褥子。这要是被姑爷看到多不好。 心里默默祈祷他没看到。 曲筝怕冷,来了月事更甚,她缩在炕榻上,身上披着一条绒毯,怀里还揣着两个汤婆子。 织桃熬了姜茶来,花妈妈伺候着她喝下,刚想眯一会,谢绾走了进来。 看着情景她以为曲筝病了,得知是月事才稍放下心来,闷闷的吃了一碗玫瑰杏仁露,叹口气道,“三嫂你什么都好,就是眼光不好。” 曲筝失笑,“此话怎讲?” 谢绾眉头深拧,“你说你,一个要啥有啥的千金大小姐,为什么想不开,非要嫁给三哥哥?” 定亲前曲筝对谢衍的热诚,阖府皆知。 曲筝承认自己之前确实眼光不好,不过谢绾为何这会子突然提起? 她问,“发生什么事了?”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