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那领头的身披银甲,一手持缰,一手打马,像在沙场征战。 她问站在一旁二掌柜,“这人是谁,怎敢白日当街纵马急驰?” 钱掌柜是京城人,对本地的人和事洞若观火,他笑眯眯同曲筝解释,“这是咱们北鄢最年轻的小将军,萧国舅的嫡次子萧景行,自小被送进军营历练,十三岁就上战场杀敌了,这些年一直镇守西关,这几日才回京述职。” 说完,钱掌柜又补充,“少年将军,气盛一些,也是有的。” 旁边负责酒楼文书的喻秀才不服气,“若不是当年长公主去世后,先祖皇帝传下来的兵书被那些所谓的平叛军闯进镇国公府焚毁殆尽,长公主亲自训练的王师岂会被强压着出不了头,任由萧家军气势滔天,任行妄为!” 钱掌柜瞪了喻秀才一眼,“你啊,什么时候改了指点江山的毛病,什么时候就能中第了。” 喻秀才涨红了脸,“我一个读书人,学不来您那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 他们后面吵了什么,曲筝没有听见,方才那番话倒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只听谢绾说过当年大伯二伯给平叛军开门,让他们长驱直入,烧杀抢夺了长公主和谢将军的旧物,没想到还毁了先祖皇帝的兵书。 先祖皇帝在北鄢百姓心中是神一样的存在,他当年带着一支边关军,用了十五年的时间打进京城,结束了前朝的暴.政,建立北鄢。 先祖皇帝用兵如神,以少胜多的战绩不胜枚举,晚年他专门组建了一支王师,把自己全部的用兵经验编册成书,同玉玺一起传给下一任皇帝。 一代一代,这本兵书和王师护佑着北鄢皇权永固。 后来,顺安帝登基,传下来的却只有玉玺,没有兵书,王师也在长公主去世后元气大伤,萧家军顺势突起。 这两年西域诸国试探的小动作不断,人们不禁又想起那本消失的兵书。 曲筝朝窗外看了一眼,萧家军已经远去,成了一个黑点,如果先祖皇帝的兵书还在,他们也不敢这么嚣张了吧。 这个小小的插曲很快过去,酒楼也忙碌起来,花费了一个上午的时间,酒楼的牌匾终于制好,三叔公在门外指挥着挂上去。 挂好后又在牌匾上蒙了一张大红的绸布,喻秀才说后天是良辰吉日,宜开市。 曲筝点头,“酒楼后日开张。” 喻秀才在幡旗上写下开张日期,交给一个小厮去挂上,让来往的人都能看到。 为了让幡旗更显眼,那小厮将其挂在一根长长的竹竿上,再从二楼伸出去。 谁知固定竹竿的时候,他一个不小心,竹竿跌落。 只听“铮”的一声敲击金属的声音,那小厮回头,见竹竿不偏不倚砸到萧将军的甲胄,他脚下一软,差点没从梯子上摔下来。 曲筝听到吵闹声的时候,挂旗的小厮已经被踹倒在地,不停的磕头求饶。 她拨开人群走过来,见萧景行已经下马,大喇喇的坐在“人凳”上,慢慢抚摸手中的鞭子,眉眼锋利。 他一旁的随从朝小厮啐了一口,厉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哪里配得我们将军的原谅?叫你们东家出来吃我们将军两鞭子还差不多。” 话音一落,钱掌柜忙笑呵呵的朝萧景行走去,还没走到身边,就被他挥鞭逼了回去,少年嗓音傲慢,“谁都不行,必须叫你们东家出来。” 正值朝臣下值的时间,很快酒楼前就围满了人,曲筝对绣杏耳语了几句,抬脚走到萧景行面前。 淡淡一笑,“我就是东家。” 萧景行眼也不抬,缓缓起身,激起一阵银甲片细碎的撞击声,只是拿鞭的手刚刚举起就顿住半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