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女子衣服,你先换上我这件,天明后我再让文童去买女子新衣。” 床帐内传来曲筝小小的一声“嗯”。 谢衍把中衣放好,又关闭所有的窗子后,就起身下了楼。 曲筝等他走后,才从帐内探出头,确认室内确实空无一人,忙踮着脚尖走到屏风后,她身上黏糊糊的,想尽快洗去。 洗干净后,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穿了谢衍的中衣。 衣服软软的,应该是他穿了洗过水的样子,此刻她又累又困,实在没有心情计较这种行为算不算暧昧。 她扯了块棉巾,边绞头发边往床边走,坐在床上,头发只绞了个半干,眼皮就支撑不住,歪在引枕上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好像感觉有人在旁边拿棉巾帮她擦头发,手法很温柔,她想掀开眼皮确认,无奈太累,挣扎几番又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 翌日,谢衍虽迟迟未出现,户部却翻了天,一大早御史台的人就奉辅国公的令,搬走了所有的账册,一众人等都原地待命,等候提审。 顺安帝得到消息后想插手,无奈御史台证据确凿,近半年来户部开支和往年同期相比出入甚大,已经到了非审不可的地步了。 其实户部那点事朝中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涉及陛下没人敢置喙罢了,有那耿直的想弹劾,也撼不动户部这座大山,只有此次辅国公谢衍亲自出手,才得以进行。 这边顺安帝晌午刚在勤政殿大发雷霆,午后谢衍去补奏折的时候,他却心平气和,脸上甚至还能挤出笑来,仿佛完全不介意谢衍的先斩后奏。 谢衍觉察到顺安帝的反常,眸光凝了凝。 顺安帝请谢衍坐下,给他介绍下首坐着的白须老人,“这位是静虚山凌霄道人,道法甚高,专门下山助朕炼丹的。” 谢衍礼节性的拱手行礼。 凌霄道人却热情的走到他的跟前,一伸手道,“久仰辅国公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器宇不凡,不知老道可有幸为谢大人看个手相。” 谢衍以前根本不信什么怪神乱力之说,可自从他重生以后,对这些东西也没那么抗拒。 他很有修养的展开手掌,递了过去。 凌霄道人一手拖着他的手掌,另一只手自然而然的沿着他的掌纹向腕部比划,半晌才松开道,“谢大人果然有福之相,此生必是人上之人,富贵荣华不缺,只是这情路坎坷,需多费些心思。” 谢衍淡淡瞥了他一眼,没表情的恭维一句,“谢道长提点。” 谢衍递了奏折,没多停留就离开勤政殿,走出不远他总觉得这道士透出出一股子邪气,吩咐胡叔,“去查一查。” 勤政殿内,看着谢衍的身影完全消失,顺安帝迫不及待的问凌霄道人,“道长可看清楚他的脉象了?” 凌霄道人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颇得意道,“禀陛下,看清楚了。” 这时萧国舅从背后的屏风转出来,急声,“那么道长就别卖关子了,请速速道来。” 凌霄道人噗通一声跪下,冲顺安帝道,“贫道给陛下道喜了,此人正是百年难遇的真龙天脉,用他的骨血制成仙丹,服下后必能千秋万岁,不老不死。” 顺安帝惊的从龙椅上跳起来,“此话当真。” 凌霄道人对天发誓,“千真万确。” 萧国舅欢喜的忍不住搓搓手,和凌霄道人跪在一起道,“此乃天佑北鄢,陛下若能长生不老,也就不必烦恼子嗣问题,陛下可不能再心慈手软了。” 顺安帝沉默,萧国舅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要他斩杀谢衍,可是那毕竟是大长公主的儿子,他下不了手。 当年是长姐排除异己,将他从卖苦力的泥腿子一举推上皇位,他怎能不心怀感激。 后来知道她身上流动着真龙血脉,他为了保住这来之不易的荣华富贵才对她动了杀机。 长姐死后,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