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烟回过神,张口就来:“看看我们学校有没有什么我没见过的帅哥。” 闻言, 季淮颂轻嗤一声, 放下筷子, 懒洋洋地往后靠在沙发上,吊着眼尾看她,带着点儿散漫的警告:“林落烟, 说这话小心点儿。反正我已经感冒了, 不怕被你传染。” 林落烟哦了一声, 没当回事。 “我过几天要去芦海参加设计大赛, 跟你说一声。” 上次报名预选的结果出来了, 她进了初赛。 听她主动说这事儿,季淮颂有点意外:“这么乖?还学会跟我报备了。” 林落烟扬声揶揄:“免得你到时候找不到我, 说我始乱终弃。” 季淮颂坦然接纳她的揶揄, 弯唇笑着:“哦, 难道你不是?” 说起这个,林落烟就来劲儿, 立马软着嗓音:“我之前每一次都是被劈腿诶,我很惨的。” 又来了,那副装出来的可怜样儿。 下一秒她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顿时泪眼汪汪, 更显得可怜了。 加上她这张素面朝天的脸, 好似一朵被风雨浸染而略显娇弱的白玫瑰。 季淮颂盯着她眼角已经溢出来的泪渍, 抬手,轻轻抹掉:“昨晚没睡好?” 林落烟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 声音低弱缠绵, 像小猫呜咽。 昨晚她是和苏浅一起睡的,结果苏浅喝得有点多酒意上头,不仅不困,还拉着她唠了一晚上,东拉西扯,什么都说,就没几个句子结构是完整有逻辑的。 她听得迷迷糊糊,还总在即将睡过去的临界点,被苏浅猛地一拍枕头给惊醒。 季淮颂:“等会儿回宿舍睡一觉。” 林落烟有些诧异:“不要我陪你上课了?” 某个人昨晚在她洗完澡之后给她发过消息,说今天下午有课,来接她陪他上课,然后再去做别的事。 这会儿变得这么体贴。 季淮颂眼皮都没抬一下:“我又不是只有今天下午有课。” 闻言,林落烟轻哼一声:“我下次还不一定陪呢。” “回去睡觉,乖。”季淮颂低声哄道。 可能因为感冒,烟嗓的颗粒质感更加浓烈,喑哑又低沉,仿若砂石压过纸张。尤其他放轻声音的哄意,落在林落烟的耳朵里,好似被他用手轻轻碰了下。 大脑神经莫名有种酥麻的感觉。 她咬着勺子,抬眸看他:“你还会哄人啊?” 季淮颂失笑:“那不然我刚在干嘛,哄猫?” 重点不是“人”,是“哄”好吗? 他的确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但并不是一个会哄人的人。他对待之前那些女生,耐心大多放在敷衍上,总有耐心敷衍。 一次又一次敷衍,不厌其烦。 林落烟忽觉不妙。 那些朦胧带着神秘感的东西,反而更加让人着迷。她到现在还是不太了解他,但这几天她好像变得有些被动了。 可她不知道,季淮颂同样对她身上尚未揭开面纱的东西感到好奇。 “问你个事儿。” 走出食堂,季淮颂把纸团扔在台阶旁边的垃圾桶里。 林落烟应了一声,示意他问。 季淮颂:“屈炀和苏浅有过一段?” 先是愣了下,没料到他会问这样一个问题,而后林落烟笑起来:“不仅会哄人,还很八卦。季淮颂,你真的颠覆我对你的认知。” 双手插兜,季淮颂转身,在她身前倒退着走,步调散漫:“突然就不喜欢了?” 林落烟微微扬起下巴,粲然一笑:“突然就更喜欢了。” 秋日的风拂过,几缕发丝掠过她的面颊。温和的阳光之下,她的眼眸荡漾着波光,眼底的笑意难分真假,但极其漂亮,是所有珠宝的总和也不可比拟,银河捣碎了都不及这半分。 季淮颂的视线被她这番模样占据。 恍然失神。 不可否认的是,他在这个瞬间倏然心动。 他突然很想抓住这个瞬间。 “他们是谈过。”林落烟从他身边走过,“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季淮颂长腿一迈,跟上她,顺势牵着她的手:“向砚南可能在打苏浅的主意。我昨天去了趟屈炀的酒吧,他是不是不知道苏浅回国的事儿?” 在club那晚,他们偶然撞见,几个人坐一桌闲聊了挺久,尤其向砚南明显对苏浅表现得殷勤。当时在他俩的交谈下,他就知道了苏浅过去这一年跑去国外学音乐、刚休学回来的事儿。 林落烟轻蹙眉尖:“屈炀和苏浅的事,你知道多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