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沈含晶声音很平静。 这么多年,她早已经习惯,当个没有过去的空心人。 从事故里活下来已经算是命大,而且丢失的是程序性记忆,如果是顺行失忆,她只能活在过去,记不得当下。 起码现在不影响她的日常生活,笼统来说,她还算个正常人。 进入市区,车开始多起来,等终于开到酒店,入口却又排起车龙。 “这么大酒店怎么还堵车?”袁妙趴在方向盘。 打下车窗,关于堵塞原因的只言片语传进来,应该是前面突然有车故障。 沈含晶靠着坐椅,侧视窗外建筑。 幕墙是哑灰的木纹砖,中性色调,拦腰贴着简单金属字:an.禾港。 禾港酒店,庐城的地标性建筑之一。 车厢有点闷,沈含晶松开安全带:“我先进去餐厅吧,一会给你发位置。” “也行,你去吧,报咱们公司名字就成。” “好。” 推门下车,沈含晶穿过落客区,到了一楼中餐厅。 在咨客台查过预留信息后,她很快被带到里面的散台,在里侧坐下。 试菜不用再看单子,茶水上来后,沈含晶端着杯,随意扫两眼周围的环境。 穹顶很高,设计语言简练,美陈和动线都恰到好处。 上空绕着不规则的曲线灯带,很有室内银河的即视感。 散台在餐厅中间,边上则是用帘子隔开的一圈包厢,而正对她的那间帘子没有打上去,能看到里面的人。 一位男性坐在中式围椅上,双腿向左右自然张开,坐姿随意。 那人穿着白衬衫,椅梁挡住他的腰背,只能看到脖子后面那片干净的,被熨得板直的衬衫领,以及铲得很平的发缘。 没多久,进去几个穿黑西装戴铭牌的人,像是这间酒店的高管。 帘子被打下时,菜也上桌了。 正好袁妙出现,沈含晶问她:“你老公来不来?” “跟宴会呢,晚上八十多围的,他估计没空下来。”袁妙老公是这间酒店的宴会销售,正值年底,天天忙得脚不沾地。 “那我们吃吧。”沈含晶抽出筷子。 菜一道接一道地上,吃过几口,袁妙问沈含晶:“对了,今天晚上是婚宴,在他们最大那个厅,等下去看看吗?” “看什么?” “看布场看氛围啊,等你跟小梁总结婚,不也得订他们那个厅才能坐下?”袁妙问。 “又要给你老公充业绩?”沈含晶夹一粒姜,拿眼看她。 袁妙也不否认:“害,他刚来这酒店,帮衬下嘛。” 两人边吃边聊,中途沈含晶接了个电话,是男友梁川打来的。 她说话不急不促,眼睛里永远带笑,语速也缓慢适中,带着自在的懒散。 情侣电话,袁妙边吃边听,等接完瞄她手上戒指:“想好去哪里度蜜月了吗?” “到时候再看。” “也就明年的事吧?你是真不着急。”袁妙伸手拿纸巾,顺便又问:“你跟小梁总妈妈现在处得怎么样?” “没什么变化。”沈含晶撑着脸慢吞吞喝了几口汤,放勺子时,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袁妙琢磨:“那你不担心结婚以后,婆媳关系不好?” “有什么好担心的?没有期待,什么都好说。”沈含晶散漫地笑,耳环在乌黑的发脚下来回荡着。 后面聊几句工作,吃差不多的时候甜点上桌,对面包厢的帘布也被拉开,里面的人依次走了出来。 最前面的穿铁灰色的西装,腰颈都很直,边走边听旁边的人说着什么。 见袁妙追着看,沈含晶问了句:“认识?” “这么多高管陪着,应该是an的老总,听说最近来督查了。”袁妙猜测道。 沈含嘉张望一眼,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结束试菜后,两人往停车场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