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没能问出她的回答,甚至她看起来很像在躲他,可又很愿意对着他笑,腼腼腆腆的,让人跟着悸动。 于是忐忑几天后,周末他提前去了电影院,想着是死是活,总要个答案。 可事与愿违,直到电影散场,她也没有出现。 中午日头格外大,夏蝉叫得人心浮气躁,他捏着一张过期的电影票,自嘲地笑了笑。 普高班管得比较严,因为怕对她有影响,他故意选的这个电影院,小且偏僻,设施破旧不说,行人随地吐痰,地上不知谁扔的烟头,都还没有燃尽。 他踩熄火星,捡起来打算扔进垃圾筒的,却在转身那一刻,看到她的身影。 她打着太阳伞,脸上微微出汗,而他手里拿着一小截烟头,傻里傻气。 接着,她过来跟他说话,问他怎么在这里,声音意外温柔,也出奇的惊讶。 他由失落转困惑,人还晕晕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又说来帮宝琪买哈斗面包,宝琪还指定了,一定要买这边老店的。 热天的蝉真吵,吵得人脉膊都亢急起来。 那时候的他,站在水泥地面被晒出的烘味里,突然想到另一种可能。 简短对话后,和她一起去买了面包,又跟她坐同一辆公交回去。 因为没带零钱,上车都是她掏的币。 周末车上人不多,他们很自然地坐去后排空位,她坐靠窗的位置,而他有点窘迫,差点连腿都不知道怎么放。 车一站站地过,司机喜欢急停,起步也很暴躁,于是晃晃荡荡地,和她磕腿又碰肩,完全没有心思再想别的。 过几个站,在一个老爷叔不满司机开车心急,因而扬言要举报之后,车子终于平稳了不少。 也是这时候,她给他递了只姜糖,上面一层炒熟的糯米粉。 她真的特别爱吃姜,喜欢一切姜制的食品。 拆开包装放进嘴里,咬开了,软软的口感,辛辣中带点清新的甜,由喉入胃,渐渐抚平这半天起伏的情绪。 在她问好不好吃之后,他郑重地点了头,而她也笑起来,又朝他伸手。 以为又要给什么,他也乖乖把手递到下面,哪知道她拳头一松,姜糖的包装纸落到他掌心。 接着她哧一下笑开,他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她请他吃了糖,那他就要替她扔纸。 攥紧那一小颗包装纸,他完全失神。 那天回去后,晚饭时见到宝琪,他想过要问信的事,但不知怎么,兜兜转转的,还是咽了回去。 之后好多个晚上,他都不怎么睡得着。 不止夜里,白天也一样反常,总在离学校还有一段路的时候让车停下来,等她出现了,再隔着点距离,慢慢地跟上去。 他们穿着一样的校服,一前一后地走,她没什么反应,而他像有预谋的宵小,藏着不可告人的心思。 直到那天,她在拐角堵住他,疑惑地问:“徐少爷,你总跟着我干什么?” …… …… 记忆被情绪啄食,过期的紧张里,车停了下来。 “徐总,富春华府到了。”司机在前面提醒着,习惯性打开了后排顶灯。 富春华府,沈含晶现在的住宅。 她抬手挡了挡眼,看向坐在旁边的徐知凛。 从那个问题后就一路没吭声,还以为他睡过去了,结果眼睛睁得好好的。 “没事吧?”她好奇地看他:“今天去上面挨骂了,心里不舒服?” 徐知凛缓缓呼出一口气:“没事,你可以回去了。” 沈含晶没动。 眉心微拧,徐知凛重复一句:“我说,你可以回去了。” 沈含晶还是没动,直勾勾盯着他,和他进入莫名其妙的对峙。 徐知凛耐心渐失,正要起身时,她像蛇一样缠上来,人跨过中间带,就差没坐他身上:“你不跟我一起?” “我还有事,不上去。” “可我看你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沈含晶声音放软,紧紧巴着他说:“上去吧,我给你做点吃的?” 徐知凛下巴微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