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回了上京城,媒婆整日里在忙活,却是一直未定下亲事。 方老先生不答此话,只是哈哈笑了几声。 世间的姻缘往往都是阴差阳错,当年他有意将他女儿嫁给他的学生,可,他不是璟王殿下的第一个老师,璟王殿下的心思也早就留在了他的老师张老太傅的孙女身上。 当年,那小姑娘出生时,张老太傅就与他约好,给他的孙女和方子恒定下亲事,虽只是口头之约,这事却真的不能再真。 他还记得,那次他去张府见老太傅,那小姑娘牵着只狗在院中跑的可欢快,璟王殿下就在她身后跟着,还口中不停的让她慢些,别摔着了。 那小姑娘当时很认真的对殿下说:“你不要再整日跟着我了,我已经跟人定过亲了,不能嫁给你。” 他听的真切,璟王殿下亦是很认真的回她:“那又如何,定了亲可以退,日后无论谁要娶你,我都会拦着。你只能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那时,璟王殿下不过才十二三岁的年纪,神色间的认真让他心中不由得一颤,自此后,再也没有在张老太傅面前提过他的孙女与方子恒的娃娃亲。 后来,张家犯了大罪。 这亲事更是无人再提。 可璟王殿下当年说的话却是成了真,虽然那小姑娘如今只是给殿下纳来冲喜的,可他又如何能不知,如何娶来的不重要。 在殿下心里,那就是他的妻子。 “子恒,朝朝这段时日在这里,将翠山别苑里好玩的物件都拿给她,若殿下同意,你就带着她四处逛逛。” 方子恒不解,还是应下他父亲的话。 虽然他对那小娘子的印象不错,可那毕竟是璟王殿下的人,还是保持些距离的好,不过既然父亲这般说了,他便应着。 —— 褚朝朝和谢璟到翠山别苑时已近酉时,刚踏入别苑,褚朝朝就觉得跟进了个小冰窖一样,凉凉的,浑身都舒服。 这里林木旺盛,只有丝丝缕缕的光线透过繁茂枝叶打下来,处处都透着寒凉,而且清脆的流水声不绝。 翠山别苑的仆人引着他们入了望心岛,用过晚膳后,谢璟带着褚朝朝去见了他的老师,褚朝朝说了几句话后,人就有些坐不住,起身四处闲逛去了。 天色渐暗,这里处处挂着竹篾灯,黄通通的,犹如一个个的小南瓜,她不安生,跳起来就去摸,差点没给摔着。 阿绿陪着她走了有一会,耳边溪涧流水的声响越发响亮,褚朝朝见着水走不动,想去玩会,阿绿知道劝也无用,就陪着她去。 二人在一处溪涧脱了鞋袜戏水,不一会儿,似是从假山后传来了说话声,只听一位女子的声音清脆的说着:“璟王殿下来了咱们翠山别苑,咱们家小姐也在,有老爷在中间引着,那层窗户纸还不是一捅就破。” 有人接话:“这你就不知道了,咱们家小姐早几年就与璟王殿下有情,当初正是小姐跟璟王殿下闹了脾气,二人生了气,咱们小姐才会外出游历了两年,如今才刚回来,璟王殿下就来了咱们别苑,”话语突然停了一瞬,随后又响起:“是璟王殿下借此来找咱们小姐讲和,不然你以为,这都两年了,璟王殿下为何还不娶妻?” 另一个女子‘哎呀’了声:“难怪呢,听闻璟王殿下早过了弱冠之年,却一直未娶妻,原来是等着咱们小姐呢。” “待这亲事成了,咱们也就跟着小姐去璟王府了,日后,咱们小姐可是要做太子妃,将来就是皇后。”这声越压越低,直至消失不见。 阿绿听着这别苑里的侍女说着闲话,目光一直落在褚朝朝脸上,眼瞧着小娘子的小脸由红变白,舒展的眉目一点点皱紧。 关于她家殿下和方家姑娘的事,阿绿也知道些,当年方家姑娘确实是跟她家殿下闹了脾气离开的上京城。 可至于事情到底是如何,她也不清楚。 不过,殿下对小娘子如何,她是清楚的,阿绿在一旁温声说着:“小娘子莫听信这些话,这谣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