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若不是初月在厨房里实在忍受不了他妈的差别对待,他怕是还以为自己两个孩子过的是多好的生活呐。 赚工分倒是一把好手,可为人,却...... “小花,你有没有怪过爸爸?” “嗯?为什么要怪爸爸?”江初月看着江建文。 对上江初月澄澈的眸子,江建文只觉得喉咙好似被堵住了一般,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爸,你以后赚的工分都只给我们一家人花吗?”江初月突然开口,说完,又补了一句,“我说的一家人,是爸爸,妈妈,狗娃,再加一个我。” 江建文苦笑,心想,还有什么可问的? 这么多年的忽视,怎么会不怪呢? 只是孩子太听话,自己咽下了所有的苦。 “给,只给我们一家人花。”江建文开口时,声音微微有些哽咽。 江初月顿时笑开了花,“那年底工分换的钱和布票,是不是只给我们一家人做衣服呀?” 江建文“嗯”了一声,看着江初月笑的都快见牙不见眼了,不由得说道,“今年怕是不行了,等明年,爸爸再多做点,过年的时候就给你做一身新衣服。” “那我可记在心里了,等你和妈妈从堤上回来了,我还要告诉妈妈呢,让她监督你,嘿嘿......”江初月说。 “好,让你妈妈监督我。” 午后的骄阳透过梧桐树的缝隙洒了下来,落在这一家三口的身上,投射出金灿灿的光芒,生出一圈的光芒来。 江初月只觉得从没这么快活过,幸福从来都是要靠自己争取的,总想等着幸福自己找上门,殊不知,幸福有可能会与你背道而驰。 - 在卫生院门口,江建文原本是打算送江初月和狗娃回村里的,可被江初月再三拒绝了,只催促着他赶紧回堤上去。 她说了一句,“爸,堤上虽说都是咱们公社的人,可本性如何并不十分清楚,你把我妈一人放在那里安心吗?” 江建文听了这话,并且在江初月再三保证,一定趁着天亮回村里之后,才一步三回头的去了堤上。 江初月的一篮子的板栗糕也让江建文带走了,说是本来就给他们做的。 双手空空的姐弟俩站在卫生院门口,沐浴着午后的暖阳,一个脸上挂着莹莹的笑意,一个虽然面无表情可是漆黑的眸子却清澈无比,与身后的卫生院形成鲜明的对比,格格不入。 “哟,咱们柯桥镇医院什么时候多了两个小门神了?”一道爽朗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江初月回头,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这人赫然是护士站那个帮她查病房的护士。 她马上冲对方笑了笑,喊了声“姐”。 “怎么?你们姐弟俩这是特意来医院,把病人气一顿的?”护士打趣道。 语气里满是笑意,丝毫听不出恶意。 江初月咂摸了片刻,得出一个结论,她的亲叔叔和亲婶婶,大概只招了刘芳和江老三的喜欢,别人都不太喜欢这俩人。 她笑了笑,“可能是他们见我和我弟弟活蹦乱跳的,心里一下子不平衡了,把自己给气着了。” 护士听了这话,似笑非笑的,“是吗?” 江初月抿着唇,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一双圆圆地眼睛看着护士,眼睛里满满地都是“姐姐,你要相信我呀”! 护士看她这样子,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江初月看她笑,也跟着笑。 过了好一会儿,护士笑的扶着腰,对江初月说:“你这小姑娘不错,我喜欢你。” 江初月眨眨眼睛,“你这姐姐长的真漂亮,我也喜欢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