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月两个食指不断搅动着,抿着唇,脑子里急速转着弯,该怎么回答?该说什么? “你不要骂初月,她都是为了我。”叶雨在一旁急切的说道。 沈如归脸色微沉,一双眼睛看起来很是凌厉,叶雨怯怯的看一眼他的眼睛,又快速的移开视线,抿着唇,退后一步,不再言语。 沈如归并没因为叶雨的解释而脸色缓和,反而愈发生气了。 “你出门是不带脑子的吗?还是脖子上的脑袋只是个装饰品?”沈如归说。 这下江初月不满了。 “装饰品是不能说话的。”江初月小小声的狡辩了一句,“而且,你都说是装饰品了,还怎么思考啊。” “呵!!!” - 江初月趁着天气好,把家里的被子褥子都拿出来晒一晒。 在乡下,没有固定的晾衣服的地方,尤其是晒被套这样重的物件,她把家里的椅子都搬了出来,被子直接平铺在椅子上,还有褥子,就用几根细长的棍子支成一个晾衣服的架子。 吃过午饭,她一边敲着褥子,让它能晒的更松软一些,视线不停的往隔壁知青大院看过去。 自那天在供销社顶了沈如归两句,换来对方的一声冷笑,随即在回来的路上,那人再也没理过自己,甚至连个眼神都欠奉。这都过去两三天了,那人就好像隐形人一般,一日三餐的,都不怎么能见到人影子。 问李伟明,也只换来一句“不清楚啊”。 江初月丝毫不怀疑李伟明的话,毕竟,以她对沈如归的了解,不是已成定局的事儿,他一般不会说出口的,所以,李伟明不知道他的去向,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那么问题来了,他到底在忙什么呢? “哎!” 江初月重重的叹了口气,正准备转身进屋,眼角陡然看见了沈如归。 随即,她以自己都没发现的喜悦的表情,抬起拿着细棍子的胳膊就摇了起来,“沈知青,回来了啊。” 沈如归闻声看了过来,眼角抽了抽。 江初月的嘴角都快咧到眼角了,拿着棍子的手摇个不停。 远远地,沈如归无声的叹了口气,低声道:“挥着个小棍子,也不嫌累,傻不傻啊。” 江初月一直咧着嘴笑,直至沈如归走至跟前。 “有事?” 沈如归还是一副清冷的样子,带着点爱理不理的。 江初月抬头盯着沈如归看了好一会儿,嘴唇动了动,半晌才道:“没事儿。” 沈如归:“......”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没事儿那你喊我做什么?” 手里拿着细棍子,无措的时候,江初月的双手下意识摆弄着小棍子,翻来覆去。 沈如归低头看了眼本就表皮干涸的小棍子,干裂的表皮已经被江初月□□的不成样子,只剩下青黑色的支杆。 “知道错了吗?” “啊?”江初月疑惑的看着沈如归。 沈如归抿了抿唇,“不和陌生人说话,狗娃都知道的道理,你都不知道?” 一直在一旁写写画画的狗娃大概是听见了自己的名字,抬头看着江初月和沈如归,“啊”了一声。 沈如归温和的看一眼狗娃,温声开口:“狗娃,去镇上,如果有不认识的人和你说话,要怎么办?” 狗娃盯着沈如归看了几秒,“不理,转身走。” “真乖。” 得到满意的答案,沈如归揉了揉狗娃的脑袋,侧目睨向江初月。 江初月抽了抽嘴角,没说话。 “不服气?”沈如归挑眉。 江初月幽幽地摇摇头。 “那你现在是什么表情?” 江初月视线游移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好几天没见你的人,你是在生气吗?” 沈如归一怔,随即失笑,目光落在江初月的脸上,对上她试探而又有些小心翼翼的眼神,心里瞬间软的不行。 他上前,揉了揉江初月的发顶,“突然想吃粉蒸肉了。” 我怎么舍得生你的气?我只是在害怕。 我只要一想到你在我的眼前,和何天那样的人站在一起,我就觉得全身发冷。 曾经那种侵袭全身的冷意,好像一瞬间再次蔓延至全身。 那种,失去的恐惧感。 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表述这种情绪,所以...... 各种情绪在沈如归心里来回反复,游走在身体的四肢百骸,归根究底,还是对自己能力不够的无力感。 - 因为和何天在供销社闹了那么一出,再加上沈如归不见人影了两三天,原本打算去跟叶镇长说去葛粉厂工作的事儿就给耽搁了。 遂,江初月在给沈如归做了一大碗粉蒸肉的第二天,她再次去了镇上,径直去了政|府家属大院。 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