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这一块区域,哪怕入不敷出也要维持的原因。 可王姝这无知妇孺,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眷,一拍脑袋就敢切断货物的供给,还要关停京城的镖局分部。她知晓其中利害么?她分得清轻重? 当真是不知所谓! 然而他们叫嚣的再厉害,看着入不敷出的账簿,王姝也丝毫不为所动。 做生意讲究的是一个以物生财,不管它会牵扯多少利益,是否会触怒达官贵人。一旦商铺入不敷出,需要不停地往里面砸钱还捞不回本时。那这就是个烂掉的部分。 烂掉的部分,从最根本的初衷上来说就是没有存在的必要。切掉最好。 那些咒骂她鼠目寸光,说她不懂人情世故的人,无论如何唾骂。王姝只认准了一点,她王家不是京城那帮贵人的下人,没必要吃力不讨好地砸钱替他们做事。至于那些自认对王家有功的掌柜来信要挟,说什么若王姝一意孤行,他们便干不下去,只能卷铺盖走人什么的……王姝也没有刻意挽留。 只不过在他们在卷铺盖走人之前,每个人先过了‘内部审计’一关。 此次被派到各地的账房先生,王姝私心里将这次的查账称之为‘内部审计’。后世大企业是非常普遍的一种管理手段,王姝将模式借鉴到了如今的王家。 不得不说,万事都是有利有弊的。 先前帮萧衍行安置韩家军算是惹上了麻烦,但韩家军的融入也并非完全是不好。至少先前王姝缺乏人手,做事捉襟见肘的局面在此时发生了改变。 萧衍行这方面还算是大方,占了王家的便宜,也会给王姝一部分便利。他将那么多人寄放在她这,在王姝需要的时候也会给她一定的支配的权利。 一封一封来自京城和江南的书信,无论是账房先生的,还是大掌柜们寄来咒骂说教王姝的。王姝都逐字逐句地看了。这些管事旁的先不多说,疾言厉色的气焰倒是挺嚣张。正好王家‘新佃户’安顿下来也有好些天儿。领头的人最近还在问王姝有没有什么事情安排他们做。 …… 王姝冷冷一笑,现在刚刚好就可以给他们安排点儿事情。 ‘内部审计’需要人,王姝就给他们安排一些能镇得住场子的人支援。王家的这些管事脾气大不要紧,不服管教也不要紧,绝对的武力跟前,任何耍狠都是无用的。 王姝的想法其实十分简单,王家的本部在凉州,京城和江南如何,都影响不了本家。 再来,王家也没有要走仕途的人。不管这些管事出于真心为王家着想,还是借此给自己的谋些私利作掩饰。与京城达官贵人方便,某种程度上可能有助于王家更进一步。但结果就是树大招风。王家如今的产业发展到如今,再进一步并不会带来好处,只会招来觊觎。 没有权势但腰包太鼓的王家在上位者眼中,就是一块谁都可以咬一口的肥肉。尤其王家只剩年幼的姐弟二人,更好欺凌。 适当的收拢势力,对现在的王家未必不是一桩好事儿。 几乎本家这边的拍了板,脾气爆的大掌柜就炸了。 有那根本没把主家姐弟俩看在眼里的,甚至派了人过来凉州这边,以长辈的姿态教训起了王姝。例如扬州的陈俊生,泰州的陈长贵。在接到凉州这边的发出的指令后,立即就派了身边人过来找主家人理论。 两人派人赶得还挺急的,指令才发出去四五日,就已经有人赶到了王家来。 那几个人到的时候刚好是傍晚。先去了清河镇,然而没在清河镇见到王姝的人,就又打听着跑去了临安县。后来几经辗转,在王家镖局堵到了王姝。 当时为首的两人一高一矮两个小管事模样的男子,两人约莫都是三十上下。 一个圆脸,个头不高。一个方脸,中等个头。两人都不瘦,看得出平日里伙食不错。抱着个肥肚腩,见着王姝张口便开始指教。 许是见王姝脸嫩,圆脸的说话十分不客气:“大姑娘,你女儿家不晓得男子在外的事。不能光听旁人说两句,你就要把门给关了,生意不做了。你可晓得这些买卖关系多大?当真撒手了可是要触怒官老爷的!届时官老爷怪罪下来,大姑娘你能承担得起么?” 王姝彼时人在马车里,正准备回萧家。听他一张口,倒是被他给逗笑了。 这兴师问罪的口气,还挺不拿自己当外人的。 “那依你之见,我该如何呢?” “自然是赶紧将断掉的供给给补上,那镖局关停整顿的命令是随便乱发的么?大姑娘可晓得下面有多少人就跟着王家的生意吃饭,你这一关,要饿死多少人?” 那圆脸说话的时候还有几分规劝的意思,方脸的开口就彻底撕扯了遮羞布。那咄咄逼人的口气和黑着脸训诫的模样,不知晓内情的,还以为是哪家长辈再教训不懂事的孩子。 王姝缓缓地坐直了身体,昂起了下巴:“若我非要关呢,你们又待如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