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被父母娇惯的很。” 王姝的目光盯着薛皓阳的名字上,她兄长的腿就是他弄断的么…… 除此之外,薛家各房的龃龉魏青也查的很细。薛长风的风头太盛,压得同族兄弟抬不起头。暗中自然有不满。但薛家是个大家族,不可能因为一点龃龉就分家。 各房挤在一个府邸里,摩擦自然就多了,一闹矛盾内里的关系就错综复杂。 譬如二房就极其看不惯赵氏。只因二房的长子也是一块练武的好料子。论资质,其实比薛浩阳强得多。但差就差在出身,因为出身二房,只能屈居人下。各方面的资源和教导根本比不上薛浩阳。二房恨不得薛浩阳一觉睡醒废了,让自家资质出众的儿子替上。 赵氏对妯娌们也十分苛刻,瞧不上这些妯娌没本事赖在国公府。因为一家子都仰仗薛长风的功绩受人尊敬,她私心里觉得其他人就该老老实实捧着他们一房。其他房的子嗣也就该给她的孩子当陪衬。 王姝冷着脸将薛家四房的关系都看完,挥手让魏青离开了。 当天晚上萧衍行回来,王姝便问起了武举的事。 “贱民不得参加武举,参加武举者四代以内及其本人无过失,无案底,无削籍改业。身长八尺,身形壮硕,武艺高强且精通兵法武器。”萧衍行正在看白日里并未批改完的奏折,闻言抬起眼帘,“怎么了?谁要参加武举麽?” “不是。”王姝眼珠子转了转,“是不是大庆勋贵子弟与平民子弟参与武举的要求不一样?” 萧衍行眨了眨眼睛,立即知道她想干什么了。 薛家那几个子弟,好几个都是从武的好苗子。薛长风那个三子,先前还特意带来给萧衍行见过。薛长风那个三子年纪轻轻便孔武有力,但性情却急躁了些。萧衍行当场并未开口给予指点,但也记得薛长风说过他这个儿子要走武举。 顿了顿,萧衍行道:“勋贵子弟恩袭世职,但仅限一人。” “若这人身上有官司,恩袭世职还能成么?还是大庆律法一视同仁?” “一视同仁。” 萧衍行看向她,忽然放下了手中的朱砂笔,伸手将人揽到了自己腿上:“但前提是,他的官司计入了案底。若没白纸黑字的记录,便不算有污点。” 王姝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没说话。 这就是考验薛家的人脉。若王姝硬给人扣一顶官司在头上,还不能成。 萧衍行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替她揉了揉紧拧的眉心,叹了口气:“莫为这事儿伤怀。你若当真如此膈应这薛家人,那赵氏所出的子嗣我不启用便是。何苦做这些事?” “不必。”王姝虽然心里哽了一口气,却也不希望萧衍行为她公私不分,“私人恩怨,我自己料理。” 讲真,王姝虽说想报复这一家人,却也并非纯恶意的栽赃。若这赵氏所出子嗣品性纯良,无害人之心。王姝自然不会连坐。一码归一码。但这薛浩阳十几岁就如此恶毒,出手断人双腿。硬生生将一个文武双全的兄长弄成残废,恶意竞争就别怪别人下手狠辣。 不过说到底,她的兄长也有些窝囊。若豁得出去一纸诉状将害他之人告上官府,不管家中如何阻拦非得将人揪出来,闹个鱼死网破。这薛浩阳就不可能只是挨顿打就放出来,更不可能还有资格考武举。 王姝没在世家大族长大,也不清楚古人深入骨髓的家族概念。 但愤怒之后,大约也理解了薛霁月的选择。古代大家族里的子弟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真将薛家兄弟阋墙的丑闻捅出去,薛家的名声也没了。薛家的威望和家风也差不多毁了。古代的世家靠名声活着,为了顾全大局,只能苦往肚子里咽。 嗤笑了一声,王姝琢磨着是不是该见一面这素未谋面的兄姐。但见了面,难免就会扯上关系。王姝基于一母同胞的亲情想帮一把,却不想跟薛家任何人扯上关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