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回万年如一日地回答:“是,不能忍,现在就这样,将来还了得?所以还是得分。这个拿好。” 凤怀月伸手接住:“是什么?” “通行令牌,有它,才能进入海市。”余回道,“不好弄,费了杜老板娘颇大一番力气。” “可我还是有些担心。”凤怀月道。 担心司危的伤。余回在枯爪城一战时,身处另外一座城,所以并不知当时的具体详情,此番听凤怀月一说,才恍然道:“原来他的虚亏是因此而起,这有什么不可说的?” 凤怀月道:“可能是因为不想说吧。” 在枯爪城的三百年里,浑浑噩噩一心想死,所以不用说。而在离开枯爪城后,得知心上人还活着,那按照司危的性格,应该也不会再一遍遍地强调当年救人未果的场景,再加上可能多多少少有那么一些“自己拼尽全力也没成功,却被别人在眼皮子底下得手”的怒意,就更不愿提,被追问就开始“哼”,一脸要杀人的不耐烦。 余回叹气:“他这个面子。” 凤怀月补充:“金贵。” 而大美人向来是很喜欢金贵东西的,所以他跑回卧房,低头在那张金贵面孔上一亲:“你再睡会儿。” 司危躺在床上:“你把我摇醒,就是为了让我再睡会儿?” 凤怀月理直气壮,不行吗,我就是突然想亲你。 司危笑,一手轻轻掐住他的后脖颈,按到自己跟前:“行。” 于是两个人就又亲了一会,花端端从走廊里经过,大惊,半晌后,伸进来一只手,摸索半天,关上了门。 可见也是这个家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下午时候,一条银白色的鱼围着船只来回穿梭,像是在叩门一般,它口中藏有一封书信,是新鲛王所书。眠珑并不愿意与修真界合作,只在问大荒身在何处,要接她回族群中。 “为什么不合作呀?”红翡问。 “鲛人一族貌美,不单单会招阴海都的觊觎。”大荒道,“清江仙主应该清楚这一点。” 早年妖邪丛生,天下大乱,修真界本身也是焦头烂额,的确无法顾及鲛人一族的求助,如此天长日久,大梁子虽没结下,但小梁子件件桩桩攒起来,也足以修出一座楼。余回语塞,那时他虽还未成为仙主,按理来说不应背锅,可也确实没法甩锅,只能道:“新王若不愿联手,也不必勉强。” “阿眠性格就是如此,不喜欢被任何人忽视,也不喜欢被任何人挟制。”大荒道,“不过清江仙主应当还是能见到她。” “在何处?” “就在此处。” 大荒道:“送信的银鱼已经游了回来,阿眠是不会让我流落在外的,所以她一定会跟随银鱼前来。” 金色的鱼尾在海中一闪即逝,深蓝色的长发与海水几乎要融为一体。 彭循站在甲板上,道:“大荒的伤势实在太重了,没有余力,倘若那位新任的鲛王愿意继续替长愿医治,说不定他的脑子很快就会好。” “但愿。”宋问对此求之不得,他这两天每每都要绕着长愿的缸走,生怕又被灌一耳朵对“渔阳宋公子”的倾慕之情,总觉得自己像个感情骗子。彭循手一摊:“看吧,被不喜欢的人惦记,就是这种感觉。” 宋问琢磨了半天:“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含沙射影?” 彭循揽住他的肩膀:“我这是在劝你及时迷途知返,看到瞻明仙主是怎么对花端端的了吗?连杜老板娘那头的人今晨都跑来好奇打问了,说我们船上为何会突然冒出来一个人,三不五时就往海里跳,是不是做生意亏了要自杀。” 宋问:“……” 花端端:扑通,咕嘟咕嘟,吨吨吨。 凤怀月满船追着司危打。 第90章 花端端像落汤鸡一样坐在甲板上晒太阳, 凤怀月也搬了把椅子过来:“我已经替你教训过他了!” 花端端纠正:“那不叫教训,叫打情骂俏。”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