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峥彻底来了兴趣,拉着云清的手和他细细说:“选种育种就是主动进行植株改良,比方来说,同样种下去的稻谷,有的能结四五个穗,有的才结两个或者一个穗,有的稻株一穗能结六七十粒谷子,有的一穗才结四十几粒,同样都是种一季,就因为稻穗的不同,最后一亩田的收成也天差地别,是不是?” 云清点点头:“这是自然,只不过一稻结几穗,一穗多少谷,都是天定,难道人力可以转圜不成?” 叶峥笑了笑:“当然可以,这就是选种的意义所在!” “清哥儿应该听过一句老古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话虽有失偏颇,用在选种上却很有道理,如果能将那些结穗多的,颗粒大的稻穗上的麦子留下来做种,弃用那些结单穗的,颗粒少的瘪的种子,来年等稻子出穗,稻穗多的几率是不是就很大?如果能每一年都挑选多穗多粒饱满的稻种,一年年下去,好的稻种越来越多,瘪的稻种逐渐淘汰,稻子是不是就慢慢被改良了?这正是选种育种的意义所在。” 云清听得眼有异色,他抑制住声音里的一丝激动,继续问:“这也是阿峥从书上看来的?” 叶峥也不好什么都推给书,何况这大启朝并没有农书,这点很容易打听出来,他只好略微润了下色:“有从书上得到的启发,也有我自己想的一点不成熟的见解。怎么,清哥儿不会笑话我吧?” 云清的声音略带暗哑:“怎么会,我只觉得你像是上天送给我的宝贝,美好得令人难以置信。” 云清情感一向内敛,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明晰地表达内心情感,叶峥也激动得不行,他搂着云清不住宣誓主权:“清哥儿才是我的宝贝,我一个人的,独一无二的宝贝!” 正巧推门而入的云爹云娘:…… 好家伙,他们回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这腿是迈还是不迈啊? 阿峥这孩子实在是太赤城了,这话都青天白日地嚷嚷,也不怕叫人听见笑话。 不过二老心里是高兴的,两孩子关系好,是好事。 云爹轻咳一声,暗示他们自己和老伴回来了。 叶峥有点不想放开云清,但他主要怕云清抹不开面,只好遗憾缩回手臂,故作正经地继续刚才的话题:“除此之外呢,播种前还有浸种催芽,就先将一定比例的盐水化开,将选好的种子浸泡不超过一盏茶时间,挑去浮种,再捞出用大量清水将种子洗净。这个步骤可以挑去不健康的种子,还能起到杀菌消毒的作用,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让种子更强壮,更容易出芽……” 云爹本已推开房门准备进去,听到这里不由站住脚步,这哥婿好似在说种子? “浸好淘洗干净的种子,就可以洒在湿润的麻袋上,放在保温通风处,让种子长出绿苗,就可以按正常播种方法播到田间了,对了,我看这里的稻谷都种在旱地上,有没有试试种在水田里呢?” “种在水田里?那水田是养莲藕的,如何种稻,稻种岂不得淹死?” 出声的不是云清却是云爹。 听到叶峥在说种田的方法,他马上就不困了,竖起耳朵听,然而才听了一会就觉得这哥婿可能是在胡说八道。 什么种子用盐水泡,还要用温水浸? 那种子又经盐又经温的,早就死了,还能出苗? 后头就更离谱了,竟然说要把秧苗种在水田里,难不成这就是属于读书人的奇思妙想? 若非这段日子对叶峥的为人有所了解,云爹听了这话就要不客气地笑出声了,若给其他老庄家把式听见,说不得还得叱上几句,那田地可是农人的性命,在乡下,拿什么开玩笑都不会跟你计较,只这农田,一点都不成! 叶峥知道云爹不会立马信。 他刚才说的那些东西都是无数先辈长久试验,一点点得出成果,才逐渐推广开来的,要让从没接触过这些的农民信任这方法行之有效,那可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成的。 恰好现在的天还不算凉,叶峥也不和云爹争辩,而是说和云爹打个赌,他先试验一下,让云爹看看效果再说。 当着云清和云爹的面,叶峥抓了一把充分经过暴晒,紫外线杀过菌的种子,调出一些淡盐水,将种子浸泡在里头搅拌,洗去虫卵和浮土,将上层浮起来的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