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咸蛋怎么卖,我要两个。” 叶峥正在用肥皂洗刀洗手,刚切鸭蛋的时候油都流刀上和手上了,闻言道:“五文一个。” 这年头基本上家家都养鸡,鸡鸭蛋都是自家产的,现在买一个鸭蛋就五文,大婶难免有点心疼:“能不能便宜点,我多买几个。” 叶峥也很好说话:“成,买五个送你一个。” 大婶一寻思,那就是二十五文买六个,平均一个四文多钱,普通鸭蛋在集市上也要卖三文一个,按照刚尝到的咸度,省省吃半个咸蛋都可以配一餐饭了,寻常鸭蛋可没这个功能,这么一算,心里就舒服多了。 数了二十五个铜板给叶峥:“那给我来五个咸蛋。” 叶峥正在洗手,云清接过铜钱,递给大婶六个蛋,大婶拿着美滋滋走了。 其他人一看大婶买了,当即也有人要,这咸蛋生意就这么做了起来。 也有人对其他东西感兴趣,有一个老叟就问叶峥:“小郎君,你刚才洗手那个黄亮亮的块状物是什么,竟能如此快速地去除油污。” 叶峥装模作样洗了半天手,就等人问呢,马上拿起肥皂开始说:“此物叫做肥皂,去污效果比胰子和澡豆强,尤其擅长去油腻,老人家看上这个了?” “比胰子和澡豆强?我不信,那澡豆可是达官贵人用的,还能比达官贵人用的东西强?” 叶峥不慌不忙:“这位大哥此言差矣,你可听说过术业有专攻的道理,胰子和澡豆非是不好,澡豆更是能滋养肌肤,只是我这肥皂尤其擅长去污,无论是泥污血污还是油污,用我这肥皂泡一泡,再搓一搓,管保比你用胰子和澡豆洗得干净!” “果真这么神奇,别不是骗人的吧。” “郎君还是个读书人?” 叶峥扯一扯衣摆,脸上并无倨傲,却隐有风骨:“小子乃是个童生,家住溪山村,这是我夫郎云清,我若有夸大其词,这肥皂买回去无用,大家尽管来溪山村云家找我,我名叶峥。” 听这话作保,质疑的声音小了点,毕竟这年代读书人的话还是有点力道的,虽是个童生,但到底是个读书人呢? 何况人家把名字和住址都说了出来,若东西不好,人家敢这么做吗,到时候发现上当受骗,集合一个村或者一个宗族的人打上门去,他不仅名声扫地,这骗来的钱可都要还回去的。 大家虽诧异云清这个看着明显是小子的人竟然是个哥儿,但此刻自然是买东西比惊讶更重要。 那老叟说:“既如此,我就买上一块。” 老叟也自报家门:“我乃县城好味居的大厨,我叫甄之味,你应知道我们庖厨之人常接触重油污,你这肥皂好是不好我拿回去一试便知,若不好,哼——” 这时,人群里有认出老叟的:“是好味居的甄大厨!” “嘿,还真是甄大厨,怎么来我们这集上了?” “这有啥奇怪的,甄大厨的夫郎家就在这附近村里,甄大厨肯定是陪夫郎回家呗。” “原来如此。” 那老叟也不多话,付过铜钱买了一块肥皂并五个咸鸭蛋捧在怀里,就溜溜达达离开了。 这时候,人群里忽然传出个声音:“我娘家就是溪山村的,秋收过后来看我,给我带了块这个肥皂,说不仅比胰子好用,还可以缓解蚊虫叮咬的瘙痒,我先时不信,谁知前天我儿淘气,叫那蜂子叮了一口,痛得哇哇大哭,我想起娘的话,就试着给我儿涂了点肥皂在叮咬处,果然一会后我儿不哭了,说虽然还疼,却比先前好受多了。” 那人说着话走出人群,额头有个花形福印,一看就是个哥儿,怀里还抱着个胖娃娃,虎头虎脑地看着十分喜人,他阿爸一说,就指着叶峥和云清叫哥哥。 那哥儿道:“这件事真是谢谢叶郎君了,既正巧碰上,这肥皂我也再买一块。” 叶峥手痒地摸了一把小孩的脸,递给他一块用油纸包好的肥皂: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