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衣服换得勤,其实不咋脏,再说已经在家里泡了肥皂水揉搓过了,此刻用木棍敲敲漂干净就成,叶峥也劝过在家洗,可云罗氏总觉得家里那用盆水漂不干净肥皂,还是流动的河水冲着放心。 云罗氏漂衣服的时候隔壁媳妇小哥就搭讪,主要就是夸云罗氏有福气,又问云清的身子,话题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叶峥身上。 “俺听人说你哥婿明年春天要进京考状元,要是考上了,云嫂子你就舒坦喽,以后就是官家的老太太了。” 村里人搞不清会试和殿试的区别,统称上京考状元,但意思不妨碍理解。 云罗氏就笑说:“你哪儿得来的消息,一点不准,这不是明年三月云清要生,和考试的日子撞上了,哥婿他说这回考试不打算去,要安心留在家里陪清哥儿生孩子。” “啥,不去考状元,要陪着生娃?” 众人都听得一愣,和听天书似的,这生娃哪有考状元重要啊,咋可能为着夫郎要生,把考试给耽误了? “云嫂子你没听错吧,是不是说考了试就回来看夫郎和孩子啊?” “对啊对啊,肯定不能,这哥儿生娃是自己个儿生,男人陪着管啥,白撂着还不如去干点有用的。” “我生我们家老大的时候,我男人还在地里耕田呢,根本不耽误。” 云罗氏开始也是这个想法:“我也这么劝的,但哥婿说想亲眼看着云清和孩子平安心里才安定,不然就算坐在考场上也没心情写字了,心里惦记着清哥儿,别的都干不了。” 这话一出,周围就有点沉默。 在场的哥儿媳妇不由想起自己生娃的时候自家男人种种不靠谱来。 没有比较的时候她们也不会多想,可是和叶峥对待云清这份心比起来,难免有点酸溜溜的,老话都说生孩子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虽说男人陪着也不顶用,但谁生孩子的时候没点惧怕,不想男人在跟前守着呢。 这云清到底啥运气,咋就这么一飞冲天了呢! 半晌,有人打破沉默:“峥小子对清哥儿,真是没话说。” “清哥儿找对人了,这福气还在后头呢。” 云罗氏听归听着,也大不往心里去。 从前这些人可不是这么说的,瞧着云清老大了也找不着良人,那话里话外都是优越感,觉着云清挑剔没人要,不像她们自个儿早早就成了亲有了娃,后半辈子有男人依靠了。 后来云清定了叶峥了,也有人背后嘀嘀咕咕,说峥小子就是一张脸长得好,半点用场不派,靠着样貌迷惑了云清,为的就是吃绝户,等熬死了云家二老,叶峥把老两口东西一卷,到时候云清就是个被休的命,老无所依巴拉巴拉。 这些话犹在耳边,不过短短两年,现在再看呢,云清已经成了举人夫郎,等峥小子当了官,云清就是官老爷的正君了,而她们的男人还是村里的苦哈哈,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她们说着云清闲话的时候,可没料到这一天,她们和云清会成了云泥之别。 快速洗完衣服,没洗好或者洗好了还逗留着闲磕牙的媳妇子都想和举人岳母多说说话,强烈挽留云罗氏多留会,云罗氏推说不了,家里还一堆事要做呢,捧着衣服盆子早早就回家了。 她也没说谎,云清的肚子一天大似一天,哥婿如今简直成了云清的连体婴,一步离了云清那都是不成的,他家老头子又不是个细腻的,家里家外事情可不得她多上心嘛。 …… “如何,可是肚子里小家伙又闹腾得厉害?” 叶峥端着一小碟酸腌萝卜从屋外进来,快手关上房门以免外头的寒气入侵,一抬头就瞧见云清捂着肚子皱着眉,忙过去蹲在床边,捏着云清脚上的穴位一下一下地揉,大夫说这样可以缓解孕夫的疲劳情绪。 “还成,也没多厉害。”云清忍过一阵,拿起碗碟里的酸萝卜嚓嚓啃。 那脆生生的声音一听就让人淌清口水,云清却啃得十分起劲儿,怪不得说怀孕的人口味奇特呢。 啃完一根,云清刚拿起第二根萝卜,忽然停下动作屏住呼吸,似在忍耐什么。 叶峥一看就知道又是肚子里的宝宝幺蛾子了,指着云清圆滚滚的肚皮放狠话:“告诉你们啊臭小子,不许闹腾,不许欺负你们阿爹,当心出来后我打你们屁股!拎起来打,吊起来打。” 叶峥并不知道肚子里头是男孩女孩还是哥儿,不过敢让云清不舒服的,在他嘴里统统都是臭小子。 云清被逗乐了,阿峥对待流民的娃娃都那么温柔,和小豆子也常玩到一起去,他才不信阿峥舍得动手打孩子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