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宫外头,要不是宫卫驱着,久久不肯散去云云,那声望,简直没谁了。 随着太子一句句的描述,明光帝的脸明显阴沉了下来,手里筷子慢慢停了住,侍从早低眉敛目寻个角落一声不吭去了,只有太子彷佛读不懂空气似的,兀自说得痛快。 只听安静寝宫里,倏然砰地一声,是明光帝把碗底重重磕在了桌子上,太子彷佛这才意识到什么,动作慌忙起身跪下,说儿臣有罪,多嘴多舌惹父皇厌恶了,又辩白说儿臣只是多年不见大哥,好不容易回来可以聚聚,儿臣一时高兴就失态了。 明光帝如鹰隼般紧盯太子双目,语气闲凉问他:“真的?大皇子回来,太子真的高兴?” 太子低下头,明光帝眼神太犀利,他怕自己的想法从眼睛里流露出来,只好不去看,嘴里斩钉截铁道:“父皇曾经说过,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兄弟齐心,山海可平。父皇的教导,儿臣一刻都不敢忘!大皇子与儿臣手足情深,往日纵有些龃龉,但多年未见,大哥又立下汗马功劳,于父皇于大启都有益,儿臣自是高兴的。” 明光帝点点头,语气和缓下来,声音也带了笑意:“好——我儿还跪着做什么?刘福生,你瞧着太子跪在地上也不说搀扶起来,朕瞧着你个老东西是越发偷懒享乐了。” 刘福生忙伸手拍了自己脸一下,匆匆过来扶起太子:“是奴才没眼力见儿了,太子快请起。” 太子赶紧替刘公公解围:“是儿臣自己要跪的,这可不怨刘公公,给父皇下跪,儿子心甘情愿,跪不够的时候,就父皇亲自来拉也拉不起儿臣的。” “太子你啊,就宠着这些底下人吧。” 方才那紧张气氛彷佛没有发生过,起居殿里又是一片和乐融融景象。 用毕早膳,太子出了起居殿,还没走出多远,恰和来向明光帝请安的大皇子碰了个正着。 大皇子身高八尺,又是沙场上历练过的,面庞被大漠风吹得略有粗糙,那手的骨节一看就粗大,巴掌伸出来怕是有蒲扇大,和养尊处优的太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二人在对峙了一会儿,到底太子身份不同,大皇子退后一步,预备给太子先行个礼的时候,谁知太子早他一步,给大皇子行了个礼,又亲热地口称大哥,说弟弟许久不见大哥,想得慌,等大哥拜见过父皇,弟弟在太子宫里设一桌酒,请大哥大驾光临。 大皇子眯了眯眼,心道出去外头几年不见,这二弟怎么转了性子,但也没拒绝,说先见过父皇再说。 太子又笑,指指起居殿:“弟弟刚去和父皇请了安,和父皇一道用的御膳,父皇此刻正在殿内呢,大哥直接去就是,弟弟还有事,就先失陪了。” 起居殿内,刘福生老老实实给明光帝发来第一手报导:两位皇子碰见了,说了话,太子主动行的礼,说要设宴招待大皇子。 明光帝捏着流珠拨动着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因着大皇子回京,翰林院罕见地给学士们批了两天假,当然说是两天,实则只有一天,两天里有一天本来就轮到休沐。 看来这调整假期的精髓,从古人起就已经拿捏了。 不过叶峥还是高兴,这三日一休五日一沐的日子,他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了,都没有同时两天在家陪着家人过。尤其是没有陪着他家云清,虽然每天通勤回家都能见着,但能见着和能一整天腻在一块儿还是不同的,这回好不容易有了两天连假,叶峥从得知这消息起就放下手头工作不干,光开心着耗时间只等下班了。 谁知提早下班的消息没等来,等来了闵良骏。 闵良骏兴冲冲进来说:“叶弟,放假的消息你知道了吧?” “知道一会儿了,怎么?” 闵良骏转了转眼珠:“那叶弟你应该没啥安排吧,我之前不是说要找机会请你谢兄周兄去我家做客吗,这现成的机会,我家在京郊城外有个庄子,引了天然热泉进庄子里,这天冷正是合适泡汤的时候,到时咱哥几个一同泡泡,夜里就在庄子里歇,次日再回,怎么样叶弟,赏为兄个脸吧?” 叶峥想也不想拒绝:“免了,好不容易有两天假,我已经想好了要陪我家清清的,做什么同你们几个臭男人一起泡汤,多没意思。” 闵良骏一听就是无语,不过也习惯了,他这叶弟难相邀的很,根本不和其他爷们似的喜欢在外头寻欢作乐,觉得那才自在,回家是约束。 基本你邀请他十次,大约是有一次是能成功的,其余九次失败。 他叶弟每回不接受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