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叶峥随口道:“我还以为草哥儿性子面团似的,原来还有这么泼辣的时候。” 云清也笑:“先前在村里是那样,后来有了工钱,又来京摆了摊,草哥儿也历练出来了,我瞧着是比先前在村里好,你觉得呢?” 叶峥对这没有想法,云清说好,他就顺着说:“我也觉得好。” 能保护自己不被欺负就好。 那红薯也不用问了,必然是云罗氏和草哥儿瞧着人家老人冬日摆摊还被咬可怜,就花钱买下了。 “红薯不值钱,买这一堆也没花几十个铜板,反正这东西不爱坏,放着慢慢吃呗。” 但这也太多了,叶峥可不想天天吃红薯饭。 他眼睛转了转,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说:“红薯吃多了烧心,我想个法子,看怎么能消耗一部分吧。” 云清听这么说,就知道叶峥是又有奇思妙想了。 晚饭前,在叶峥说要用红薯做东西,要把红薯切块,因着叶峥每次说要做东西都能做出好东西来,家里对他的想法是既信任又支持,基本怎么说怎么做。 很快,一车红薯被洗凈了切块,又剁成小块。 叶峥说:“弄得越小越好。” 云爹边干边问剁碎了干啥,叶峥说:“爹,主要是取红薯里的白色浆液。”就是红薯淀粉。 云爹想了想,把先前捣年糕的石臼洗干净取来,说用石臼捣成不成。 叶峥大喜,成啊,怎么不成,用石臼效率高他怎么就没想到呢,忙拍马屁说果然还是爹有生活经验,家里就缺不得爹。 云爹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听了这话,觉得身上力气充沛,捣得更卖力是真的。 冬日黑得晚,但点了烛灯,一家人坐堂屋里说话干活倒是生出点在村里的乐趣来。 连草哥儿都笑说,在京快一年,身子骨都懒了,好久没有这样夜晚围着灯火干活过了,干得累了倒头大睡什么也不用想,这样日子最舒坦单纯。 一车红薯看着多,也就不到两百斤左右。 一家人忙活了几个时辰,叶峥和云清用纱布将捣出来的红薯碎包上用力挤压,白色的红薯淀粉浆液就挤在了大缸里。 挤过的红薯皮和瓤也没浪费,可以留着喂骆驼。 热腾腾干到小半夜,处理完所有红薯,挤了半缸白浆水,一家人才去睡了。 最繁重的活已经干完了,剩下就是等待。 腊月二十八。 全家早上多睡了一个时辰才起床。 云爹在院子里抻胳膊,叶峥凑上去问是不是昨夜累着了,却被云爹拉着说了一通人果然还是要多干活,不能忘本,昨夜那点活在村里算个啥,干了一通早上精精神神之类的。 叶峥赶紧找了个去看红薯浆水的借口溜了溜了。 两百斤红薯,大约出了七八十斤浆,若用现代机器效率更高,但在古代人力条件下,这还不错了,经过一夜沉淀,那雪白淀粉都沉淀在缸底部,上层都是泛黄的清液。 叶峥用一个葫芦瓢,把上层的液体小心翼翼舀出倒了。 过一会,云清来了,见他已经撇干净清液,就和他一起把湿淀粉舀出来包在纱布里用力挤了挤,悬挂在堂屋里炭盆边,下面摆个盆接水,加速水汽析出,晾干。 堂屋里有炭盆不要紧,悬外头的话,这样的天挂几个小时就该冻上了。 腊月二十九,叶峥检查过淀粉情况,发现水汽蒸发得差不多了,淀粉有结块现象,就把纱布取下来,用一个敞口的变盘盛了,将块打散,方便水汽更均匀散出。 这一天,家里买了鸡鸭,割了猪肉,剁了肉馅还包了饺子,饺子摆在屋外盖好,屋外就是天然大冰箱,不怕坏。 年三十一大早叶峥起来就去看他的红薯淀粉,经M.dXSzxEDU.coM